别说,院子虽小,却收拾的十分整齐,让人心意颇为宁静,想来瞎子先生也是一位讲究之人。
蓉姐捏起粗糙的陶碗,望着碗中清冽的酒液,抿唇一笑,浅饮一口。
青鹿在一旁,好奇的瞪眼看老驴,似是对老驴颇为感兴趣。
老驴鼾声渐停,警惕的睁开眼,臀部肌肉紧绷,随时准备驴蹄蹬出,迸发速度而逃,哪怕睡觉时分,老驴亦是保持着一头驴该有的慎稳。
随后发现瞅着自己的只是个黄毛丫头,顿时就不怕了,回瞪了回去。
青鹿发觉这驴居然瞪她,顿时瞪的更卖力了。
老驴翻了个白眼,一个转身,丰臀对准了青鹿,继续酣睡。
方澈与孟随州一边饮酒一边论画,孟随州的画艺水准不低,显然也浸润过多年,与方澈相谈甚欢,碰杯对饮。
方澈闭目微笑,心头也甚是开怀。
一旁的蓉姐,见二人暂歇,便取出了三枚燕同宝钱,价值三百两,乃是方澈的镖金。
“先生,镖成金结,这是你应得的镖金。”蓉姐笑着说道。
方澈坦然的收起,随后想了想,又道:“蓉姐,我在那岛上杀了捕头耿策,不知……是否会被官府所惦记?”
();() 一旁的孟随州捋须而道:“方小友放心,江湖仇杀,官府本不得插手,三大神捕,就耿策出手了,因为他想要卖好于许白浪,想要爬的更高,方有这场杀身之祸。”
“他若不生贪念,自是不会死。”
“官府不会管这件事的,倒是许白浪之事,稍显麻烦,其死因暂不可查,可毕竟是新城主,刚刚就任便死去,朝廷也不会放任不管,死因定是会查个透彻,但到时候,有人来查,老夫与他说说便是。”
孟随州笑着开口,给方澈吃下一颗定心丸。
方澈闭目,唇角一抿:“那便多谢孟老哥。”
“哈哈哈,你喊我一声老哥,我自是该管你之事,放心吧,一切有老夫,小友慈眉善目,未得修行,只是入真武夫,手无缚妖之力,且被许白浪御气境的气机所伤,又如何能做出将许白浪挫骨扬灰这等凶残之举呢?”
孟随州捋须大笑。
方澈:“……”
您老说的有道理,我方澈慈眉善目,又如何会将人挫骨扬灰?
不说此事,谈及修行,方澈忽而来了兴趣,曾经的他没有机会和渠道了解,如今有了,自是要好好打听一番。
“小友打算了解修行?”
孟随州笑意盈盈,饶有深意的看向方澈。
方澈坦然的点头。
“实属正常,世间武夫对于修行多有向往,向往有人乘剑立鳌头,御千剑万剑而出海,向往有人白袍须发飞扬伸手摘星,向往有人伫立云海以云彩泼墨,有人如仙神朝游北海暮苍梧,有人气吞山河一人可破万军,有人拔起大江便为一刀……”
“修行世界多精彩,有佛门高僧拈花苍穹立大佛,金身万丈高,有道人稽首苍天授箓,山海碎浮沉,有儒门圣人言出法随,张口吐出个万丈长河……修行的世界太美妙,自有其令人心驰神往的大风流,大逍遥。”
孟随州慵懒侧坐,攥着陶碗。
言及一番荡气回肠,遂饮一口留香美酒。
“小友既然向往,那老夫……便助力小友,且叩开这扇修行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