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这里,只能说他是真对音儿动了心思!告诉大家警醒着点,若将寇元辰永远的留在这里,北地不说掌中物,亦非难事!”
“大汗,北地不还有个元虎么?”
“元虎虽有勇有谋,毕竟人微言轻,南盛皇帝是个没主意的,他前朝身份摆在那里,怎会如寇元辰那般信任他,分化亦可,不足为惧!”
“大汗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翌日一早,余音起来就没看见宝音,大帐门口兵士们说早饭都没用就出营地了,不晓得去了哪里,只说让她无事不要出营地,安心等大汗回来。
余音知道宝音怕她出事,也没多想,回了帐子用过早饭,拨弄一番玉妃,宝音怕她闷,给她找来许多书籍,之前心中烦闷,一直静不下心来,这会子窝在帐子里无事,倒是刚好派上用场,余音随手拿起一册,乌兰、毛伊罕和乌日乐三人在门口说话,毛伊罕人憨厚实诚,多数在听,乌兰和乌日乐两人年纪差不多,一样的活泼,乌兰手舞足蹈说她流浪在外的所见所闻,乌日乐也和她说些自己家中事,两人聊得真情投入。
宝音两日没回大本营,吉布哈回来说:大汗去了东部军营。
这种事前所未有,余音不免疑惑,却无处打听,耐着性子又等了两日,宝音还没回。
这日午后乌兰却在外面听了个消息回来,这消息让余音震惊不已,小姑娘小脸涨的通红,急匆匆从外面走进帐子。
“姐姐,他们说大汗抓了个中原细作,这几日大汗没日没夜亲自审问,那细作抵死不说,大汗一怒将那细作与狼关在一起,这都两日了,那细作可真是生猛,没被狼咬死,居然还把狼给打死了!”
“中原细作?”余音心里一紧,中原离此万里之遥,莫说还隔着沙漠,便是一路坦途,以石勒部人的彪悍,能到此也决非易事,他们来此做什么?余音想不出,可她久不闻中原消息,难免上心些:难道为北地一事?还是为刺杀新任大汗宝音?还是刺探军情以图知己知彼,为战事准备?
余音怎么都没想到,中原人竟是为她而来!
于公自己人微言轻,南盛朝廷绝不可能因她派人前来,于私,父亲、母亲如今自顾不暇更没有能力差人前来,而表哥、表姐便是知道她来了这里,也是心有余力不足,轩亲王虽有能力,若在郦都或许还能照顾一二,可在这遥远的他国,他怎么可能因为不相干的她冒险来此!
余音只听中原两字,早已激动不已,心潮翻滚,她要见一见这中原探子,不管他是谁?她要知道些中原消息,尤其父母和成衣铺子那些姐妹们的消息。
她起身走出帐子,向大帐走去,大帐空无一人,余音问守门兵士,还是一样的回答:大汗出营未归!
“去了哪里?”
兵士只是摇头。
余音折身往大本营内关押囚犯的所在走去,找了个遍也没现人,余音心中不免多想,抓了细作不该绑回大营审问么,为何不见人?是在隐藏什么?还是在防着谁?这大本营除了她一个中原人。。。难道是在防着她?难道这细作是她认识之人?
越想余音一刻也待不住,急步往大本营外面走去。
兵士上来拦住她,怎么说都不肯放她出营去,也不说宝音去了哪里,余音见说不通,不管不顾照着兵士手中刀刃迎上去,吓得兵士忙收起兵器,跟在她身后,这一纠缠搅闹间,早有人飞奔去报于宝音知道。
余音出了大本营却不知何处寻,没头苍蝇般直往东去。
乌兰、毛伊罕和乌日乐三人,还有几个手持刀剑的兵士,紧紧跟在后面,走出没多远,忽然有个半大孩子冲着余音直直跑了过来,兵士们忙持刀上前阻拦,那半大孩子一身萨纳都本地人装扮,疯了般往余音冲过来,见摆不脱兵士控制,扯着喉咙冲着余音嘶喊。
余音只听见那声嘶哑的“余姐姐。。。”便呆愣住,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莫不是自己过于急切,出现了幻境。
只余音这一愣神间,旁边一个兵士抽出腰间佩刀,朝他颈间挥过去。
“不要!”余音惊叫,人已奋力扑上前去,兵士刀尖堪堪蹭着余音伸过来的手,往少年脖颈划去,余音在耿桥倒地那一刻抱住他的身体,他脖颈间的血喷在余音脸上、身上,耿桥嘴巴张开双眼爆睁,身体在余音怀中软软倒了下去,不过一瞬,一个鲜活的生命如一滩泥,软在地上。
兵士惊慌无措的跪了下去,乌兰、毛伊罕三人惊呼一声齐齐上前去扶余音。
不远处马蹄声渐近,宝音远远看见余音满头满脸血污瘫软在地,马还未停,他翻身一跃连滚带爬上前抱住余音。
“音儿。。。”
“属下该死,这个孩子冲撞姑娘,属下一时性急才。。。属下无意伤姑娘。”兵士战战兢兢看着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