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有啥事呢,吃了肚子里,她还能给要回去不成,安乐,快多吃几粒。”石琴一挥手,颇有些霸气说道,李安乐用力点头,妈说的没错。
自家三口除了身上补丁满身,还有泥灰之外,身无分文,怕锤子,该吃吃,再说不定三伯娘良心现一回呢,人家好心不成啊。李安乐反正吃的心安理得,乐颠颠的。
吃完继续午觉大业,至于中午干活多挣一个工分,两个工分的事,开啥玩笑,李安乐可没心思关心这个,睡觉,下午还得拔草了。
可惜,玉米地那边出了点状况,虽说玉米棒子被藏起来。
可百密一疏,玉米掰掉的痕迹,总抹不掉吧,抓不住人,那就只能把怀疑对象给调开了。
唉,估摸一时半会是回不去玉米地了,只能在水田这个大泥潭了挣扎了。
“好想要一顶帽子。”
虽说爸妈给弄了一破毛巾扎在头上,可不顶用,这玩意挡不太毒烈的阳光,最多也就擦汗方便些。
下午,李安乐除却背了诗和帮着大爷点名磨蹭了半个来小时,其他时间不得不随着大家顶着老大太阳拔草。
“咦,咋了?”
下工李安乐刚准备等老爸回家去,只见着李大虎和五叔几个喊着李国喜他们这些爷们,一个个瞅着还亢奋的不行,工具啥的没放下咋就向着水库那边去。
啥情况,李安乐被石琴拉着一路小跑撵上队伍,李国喜见着媳妇和儿子跟着上来了。“你们来干啥,快回去。”
“当家的,你小心些,别冲前边。”
“晓得。”
“哈哈哈,国喜,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气管炎啊。”
“我乐意。”
李国军本想激下李国喜,谁知道李国喜啥人,脸面啥的值啥钱,自己媳妇关心自己,傻了才会对自己媳妇撒气呢。
“妈,爸和五叔他们干啥?”
李安乐滴咕,这一大群子下工了还集合到一起去,难道是有啥大事。
“抢水。”
“抢水?”
别说,李安乐还真不晓得啥意思,水还用抢的嘛,他一个城里娃子哪里晓得,现在农业可跟着后世不一样。尤其是水田,一多半靠水呢,李家坡虽然占据有利位置,靠近水库。
可水库的水却不是李家坡一家的,这不,对面的高家寨这不找上来了,说这边拦了他们水闸,闹起来,大队长李大龙立马让人喊着李大虎一众生产队干部带上李家坡男人去跟着高家寨说道理。
好家伙,两边少说百口子,手里铁锹,扁担水桶啥工具都有,吵吵,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尤其是今年雨水少,水库水本就不够用,谁家不乐意少了。
这可是少一点,粮食就少收一点,现在一亩地稻子好的不过三百来斤,差点二百多斤,这要是水不够,怕是二百斤都难,少一口水少一口粮。
这水少点不定这冬天家里人就要少一口口粮就要挨饿,抢水不光光抢水是抢粮食,抢口粮,抢孩子媳妇不挨饿,这不连带李国喜都脸红脖子赤的拿架势。
这可关乎粮食,关乎吃,甚至说的严重点关乎小命,谁敢让一步,到时候怕是大队长敢说一句让水都要落不了好去。
以至于抢水打起来,甚至伤了人命都不带让开的。
“郭书记来了。”
公社这边听到消息,第一时间派人过来,前几年抢水可闹过人命的,由不得公社不重视,这不派了郭副书记外加几名公安一起,人少了可压不住场子。
水库这边闹腾,整个李家坡都晓得,李安乐满心好奇,可石琴拦着不让去,那地方多危险,小孩子去了,到时候乱起来,可没眼的,伤着咋办。
“那我爸不是危险了?”
“你就放心吧,你爸可不傻,别看次次蹦跶高,声音大,可真打起来,跑的比兔子都快。”石琴一点都不带担心,自己男人可不傻,没打之前那是气势汹汹,声音别提多高。
真打起来绝对躲得远远扔土疙瘩砸人的主,或是背后拍搬砖,放冷箭这些都可能。
“正面打肯定没你爸,你就别担心了。”
石琴这么一说,李安乐总算放下心来,虽说这个爸有点滑头,可对自己真没说的,好吃好喝都尽着自己,他可不想换爸爸。
这下李安乐放心了,安心等着老爸给自己说抢水的事。
闹腾到七八点了,李安乐都学了好些算术题了,要说这年月算术题真有意思,一道道例题前边甚至练习题题前边带都着一句语录,这一晚上不光光学了算术,还学了十多句语录。
别说这种形式还挺有意思,至少让本以为没意思算术题多了一丝意思,而石琴教了一晚上突然现自己似乎真的很会教书,自己大儿子一道道练习题做的不要太对了。
有些题目甚至用了二种方法,三种方法,石琴还挺惊讶,李安乐只说妈妈教的好。“妈,这不是你说的举一反三嘛,我跟你学的啊。”
“是嘛。”
石琴心说这样啊,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教书天赋,唉,这要不是儿子提起上学,自己这天赋差点被埋没了。正得意自己天赋异禀,冬冬冬敲门声响起来,门外一阵嘈杂声。
“四嫂快开门。”
“咋了。”
这么多人一看,好家伙几个驾着李国喜,这可把石琴吓到了,连着床上坐着李安乐也一吓的一咕噜跳下来床,连着鞋子都没穿跑。“爸,你咋了?”
“咋流这么多血?”
“打起来了?”石琴慌了,少不了埋怨。“你逞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