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凌少这个人,坊间有很多传言,什么夜御五女,男女通吃,睚眦必报,阴险狡诈,挥金如土等等,最夸张的则传此人系某血族分支后代逢月圆必饮鲜血,理由是其作为一纯种中国人却有着特殊的高眉骨深眼窝及略显病态的白皙肤色。
什么?你问有没有传言是正面一点的?
这个,真没有。
不过倒有一个传言已经凌驾于其它之上被与凌少接触的群众们广泛证实了,那就是此人逢醉必变身。这个变身倒不是氵青晖砩舷饪子只蛘呱旄觳部罩谢肴x讼擞裰妇陀辛琐龅闹讣子停侵刚馊俗砬白砗笈腥袅饺恕g逍训氖焙颍璺筛说母芯跏抢涞,甚至带点阴沉,可一旦醉了,那就彻底成了另外一人,疯起来没个头儿,什么都敢玩什么都敢闹,而且他不尽兴了别人甭想罢休,所以圈里除了几个特爱疯的公子哥儿,没人乐意跟凌飞共度好时光。
可今天就这么寸,赶上了,而且还是难得的凌少主动话,韩慕坤他们就是再不乐意,也总得卖对方一个面子。虽然现在没什么生意上来往,可都一个地界儿的,谁知道啥时候用着哪座庙的神呢。
但私心,韩慕坤是真不乐意带上李闯,他直觉小东西不会喜欢这活动。挺奇怪的,要搁以前,他压根儿想不到这一个层面,什么你喜欢你讨厌,乐意去就去不乐意就拉倒,他才没那么贴心还得分出点精力想想你,可现在,这换位思考他做得特顺溜,好像做啥之前都条件反射似的想想,小东西会开心不,小东西会愿意不,小东西是手舞足蹈欣喜若狂还是抬屁股就走背后骂娘……
韩慕坤隐约觉出来,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闯哥那神经跟水泥管子似的可啥都没觉出来,他就看着韩慕坤表情纠结,一件外套提手上半天也不穿,就那么站停车位前面苦瓜似的脸谁看了都得愁。
“喂,是不是我非得去啊?”李闯大概能闻出点儿味。
“也不是,”韩慕坤沉吟片刻,说,“想个好点儿的理由,你就可以开溜。”
“那还不简单……”李闯话说一半,就听见刺耳的车喇叭声。
下意识回头,只见凌飞坐在他的兰博基尼里冲这边微笑:“你们俩聊什么呢?再不走当心遇上夜高峰,听说滨海大道最近晚上总出事故。”
韩慕坤客套的笑笑,说:“我家小朋友估计去不成了,正跟我在这儿撒娇呢。”话刚出口,韩大爷就遭遇到一脚暗袭。
凌飞很细微地眯了下眼睛,不仔细看察觉不到:“怎么了?”
韩慕坤并未想到什么好的借口,闯哥很给力的顶上:“胃炎犯了,得回学校挂水。”
……
强大的理由顿时让韩老板肃然起敬,哑口无言。
凌飞倒淡定得很,一派自然地:“别回学校那么麻烦了,再把病拖厉害,附近就有医院,我送你?”
李闯无语,这人练过吧,娘的见招拆招嘛:“不用,我们家老韩有……唔……”
车字被韩先生捂进了手心里,把小孩儿往身后一带,韩慕坤没好气地咕哝:“我说你听不出来人跟你客气哪!”一半说给李闯听,一半说给凌飞听,也算侧面缓和气氛,顺势给对方一个台阶,所以他咕哝完就转过来冲凌飞礼貌地点点头,“你们先过去吧,我送送他,回头就到。”
凌飞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就那么歪头看着韩慕坤,好像小学生在思考老师提出的问题。
李闯从韩慕坤背后偷偷瞄着所谓凌少,忽觉那个“血族后裔”说没准儿真不是虚的,这月光衬得男人脸色愈的白,好像皮肤里能透出银光来,横竖瞧着都不像正常人。
此时,夜风吹来凌飞云淡风轻的声音:“那就都别去了,等下我让他们全部掉头护送你家小朋友去医院,健康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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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笑:“托你的福,我们也可以顺便做个全身检查。”
李闯黑线:“大半夜体验,没事儿吧你。”
凌飞不再说话,嘴角淡淡的笑纹似有若无,略高的眉骨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愈深邃,好像藏着什么魔鬼。
李闯不自觉打了个冷战,撇开韩慕坤走到凌飞车窗前,弯腰凑近,一字一句宣布:“哥不治而愈了,帝都是吧,麻烦你老前面开路。”
凌飞干净利落动引擎,只几秒,跑车愉快地绝尘而去。
李闯嘴角抽搐的走回韩慕坤身边,指指自己脑袋:“你们坊间传言里,就没一条说他这儿有问题?”
韩慕坤乐:“明天我就给它传出去。”
李闯把身上的汗毛一根根扑棱服帖,心有戚戚焉:“妈的,都给我弄毛了,你别说,兴许我回头真得犯胃炎。”
韩慕坤受不了地掐他脸:“和胃有关的,都别往人第二者身上推,就他妈你自己折腾的。”
李闯咧着大嘴乐,与此同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香,那味道来自韩慕坤身上,第一次,李闯觉着还挺亲切。
明明韩慕坤的破奥迪晚启动了五六分钟,可等到了滨海大道时,若隐若现的明黄色兰博基尼还是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前方。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李闯以小人之心度怪胎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