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昼看了一会,突然站起来,“姜砚他们人呢?都不在院子里。”
“劳烦你转个身,把眼睛睁大点,看看那个在侧厅沙缝里扒拉逗狗[bang]的人是不是姜砚,旁边那个要和狗争着握手的是不是萧梦儿和伯父伯母。”姜稚妤抬起头,难掩无语的说。
“我看到了。”沈行昼想了想,“我其实有个问题想问你,当初选我,是因为我便宜好用吗?”
他的目光透着真诚。
“不是。”姜稚妤很果断。
看着沈行昼脸上的神情变得越窃喜和期待,姜稚妤撕下面膜,温柔一笑。
“你怎么会是便宜好用呢?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一个大少爷,每天餐标比十八线糊咖还多,你哪里便宜了?”
沈行昼脸[se]青,挣扎道,“退一万步来说,难道我就没有没有一点闪光点吗?”
“当然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了。”
沈行昼面[se]逐渐缓和,脑中灵光一闪,“是不是我比较适合这个角[se]。”
“我没那么肤浅。”姜稚妤好整以暇,给出最后一击,“我找大师算过八字,你,旺我。”
沈行昼:“……”
看着沈行昼呆愣的神情,姜稚妤好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意识到他受到重击。
他似乎不想再挣扎了,顶着一脸无可奈何……又或者哭笑不得的表情,走向姜砚的方向。
他们玩闹的沙靠窗,窗外是看不透的夜[se],冬天厚重而寒冷的雾气笼罩住别墅。
屋内暖气很足,沈行昼加入后,争宠进入白热化阶段,每一个窗户都透着温馨的光亮,热闹的嬉闹声音。
这场景仔细看还真是奇怪了。
一群平时众星捧月炙手可热的偶像剧小花,顶流小生和金曲制作人围在“保安”旁边想法设法逗它玩。
欢笑的海洋里,呆头呆脑的小狗尾巴快摇成螺旋桨,扑来蹦去,随机选取一个人撞到他怀里。
远远地看着,在只有姜稚妤一个人的角落里,她脸上所有表情逐渐消失。
曾经也是空旷的别墅,深夜,寒冬,灯火亮如白昼,她支着小脑袋和妈妈一起等爸爸回家,期望却一次次落空。
往事浮现眼前,她忽然分不清自己在哪,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一切不是她在黑暗中的一场美梦。
她神情中流露从不属于她的恍惚。
和大部分人想象中的不同,在外人视线所投[she]不到的角落里,她的人生底[se]是压抑的。
姜学舜和郑霏怡无比盛大的世纪婚礼,是姜学舜[jing]心谋划换来的。
他年轻时野心勃勃,有着鸿鹄之志,婚后哪怕是郑霏怡孕期也把全部[jing]力投入在事业里。
姜砚出生后,郑霏怡的[jing]神状态初显崩坏的预兆,家里头顶的天空仿佛笼罩乌云,气氛压抑凝固。
()郑霏怡每天不是疯狂给姜学舜打电话,就是焦虑的走来走去,向亲友吐黑泥,因为一点小事刻薄的找理由痛斥家里佣人,偶尔崩溃落泪。()
家里人心惶惶,郑霏怡一会亢奋一时暴躁焦虑,一时沮丧低沉的状态,简直神经质得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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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心里都怀揣着莫大的不安,姜稚妤只有和姜砚在一起玩的时候,才会露出开心的、纯粹的笑容。
她很喜欢这个弟弟,弟弟也很黏她。
弟弟不会嫌她烦,不会和人吵架,也不会凶别人,弟弟看到她后只会露出傻兮兮的、欢喜的笑容。
还和她一样会被家里争吵吓哭,这个小家伙好可怜。
虽然只有四五岁,姜稚妤已经有了“这世上只有姜砚和她拥有同样境遇”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