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作俑者,就是那位刺客。
被血洗的狱宫昭示着左轻越内心滔天的怒火与恨意,但既然无法自控到此等地步,为何又在好不容易抓到刺客后,选择了留下对方一条命呢?
齐晟没有明说,他给左轻越留了余地,他们都太过于了解彼此。
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
自齐晟那番话后,屋内便静了下来。
半晌,左轻越才低低笑了笑,语气透着些森然道,“你想多了,只不过好不容易才抓到,直接弄死了多可惜。”
“自然是要好好……”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齐晟打断了,他一向温和的嗓音微微有些重,“轻越,你若心中没有留恋,那为何不杀他,这不像你。”
“说是玩弄……你将他囚在身边,当真没有半点私心吗?”
此言一出,原本稍有缓和的气氛骤然紧绷,齐晟温和的面容也隐隐露出几分怒意,他毫无征兆的挑破了那层窗户纸。
他能感受到轻越的回避,原本齐晟不该说的这么明白。
但他现在要个准信。
齐晟曾与那刺客待过一段时日,虽说是名隐于暗处的刺客,但沉稳之余带着点傲气,灵气和天赋刻在了骨子里。
若是这刺客当真叛了轻越,留在身边无疑是个隐患,须当机立断。
可若是当初另有隐情,刺客是情非得已,那如今轻越此番行径……岂不是叫人觉得真心错付,畜生不如吗?
齐晟一瞬不瞬的盯着好友的面容。
左轻越挂在嘴边的笑意淡去,半晌才吐出两个字,“不知。”
“不知?”齐晟等了半天等到这两个字,神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他立即开口,“轻越,你这究竟是……”
“齐晟。”左轻越加重了语气,垂下的眼眸抬起,其中闪烁着危险的暗芒,他缓缓开口,“误入歧途也罢,情非得已也好,这些都不重要。”
“你只须知晓,他如今必须,也只能是我的人。”
或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直白可怖,齐晟一时间竟愣在那里。
垂头兀自琢磨这话半晌,这才像是突然咂摸出不对了。
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轻越他心思不纯啊。
他猛的抬头,磕巴了一瞬,“不行,这太冒险了……”
可当齐晟对上那双分明看上去熠熠生辉,却又含着沉郁死寂的眼眸时,后面的话渐渐小了下去,最后消失。
半晌,他才叹出一口气。
“你就不想,你当真能囚的住他?”
向来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人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