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白眸光一闪,不及细看,那柳士便已拽住周士的腰带,猛地将他往左侧拽倒。
周士下盘不稳,左腿又被他骤然一扫,“咚”一声闷响,竟先倒地了。
诚然,速战速决。
周妙拍手道:“妙啊!”
因为柳士并非热门人选,赔率将近一比八,周妙仅用一枚金饼,转瞬赢回了八枚。
李佑白淡淡地笑了一声:“周姑娘眼光独到。”
“哪里哪里,运气好罢了。”周妙谦虚道。
简青竹笑道:“周姐姐,好生厉害,怎知那人会反败为胜?”
周妙又道:“胡乱猜的,我只是偏爱红色。”
第二场角抵,场中两位差异甚大,李士身经百战,唐士初出茅庐,二人虽体格相当,唐士贵在年轻,但论经验,李士技高数筹。
青格唐士,红格李士,中间留白。
李佑白将一锭金投入了红格,周妙随之将八枚金饼也放入了红格。
李佑白问:“你孤注一掷?不留一枚金?”
周妙摇摇头,谄媚道:“此一局,我信殿下。”
李佑白轻笑一声:“我以为是你偏爱红格?”
周妙反问道:“殿下呢?殿下为何选李士,不选年轻的唐士?”
李佑白沉吟片刻,方道:“角抵亦是搏斗,短时间内以术御敌,才是上策。年轻气盛固然是好,可未经磨砺的刀绝非一柄好刀。”
周妙笑言:“殿下所言极是。”
锣响,第二局开场。
唐士年轻,气力,速度均在李士之上,然而面对唐士的强横,李士应对自如,宛如四两拨千斤般,卸去他的力道。
一局过半,唐士气喘吁吁,反观李士,气定神闲。他等的便是这样的时刻,李士遽然发难,使出浑身气力,将唐士撂倒在地。
此一局,周妙以八枚金赢回了二十四枚,沉甸甸的金饼捧在手中,喜悦涌上心田。
“周姑娘,好运气。”李佑白笑道。
周妙正欲答话,帘外忽而来了一位贵客。
道七和尚先念了一声佛,在帘外拜道:“参见大殿下,得闻殿下归京,贫僧特来拜见。”
李佑白敛了笑意,道:“禅师不必多礼。”
陈风旋即撩开竹帘,道七缓步而入,双手合十,垂首道:“许久未见殿下,忽闻殿下生了腿疾,贫僧日夜为殿下祈福,盼殿下早日康复。”
周妙不由得多瞧了一眼道七,见他外罩白氅,容色肃穆,俨然一副久别之后略显生疏的模样。
奥斯卡没你,我不看。
“劳禅师惦念。”李佑白转而吩咐陈风道,“为禅师沏一杯龙井来。”
道七顺势落座几前,陈风将茶碗递到道七身前,笑道:“此龙井自不比禅师茶艺,望禅师见谅。”
道七接过茶碗,低眉道:“此茶一闻便知是好茶,一旗一枪,茶芽恰是正当时。”
“禅师谬赞。”
道七饮过一口茶,轻轻放下了手中茶盏,目光却投向了坐于一角的简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