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
风箱,以及令人难以忍受的煎熬高温。
拆筋动骨的重铸造。
微微的恐惧笼罩在心头,冷汗顺着背脊滑落,滴入背上层层绷带之中,又是一番不可避免的锥心之痛——
“明白了不?你与我不同,你只是可有可无的剑鞘,用不上了,指不定哪一日就被扔在哪儿落灰,”少年拢了拢身上的白狐领子,“你可别存那些个痴心妄想的心,乖乖做你的剑鞘,安然无事还好……像你这样没用的东西,改日丢了主人也不会去找。”
花眠楞楞站在原地。
此时天空飘落下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她双眼发直,却微微一个哆嗦。
“别乱晃了,这天寒地冻的,早些回去疗伤才是……一会儿再未见你,便把你捆了拖回去。”
少年凉嗖嗖扔下这么一句威胁,随即化作一缕蓝光消失在花眠跟前——花眠站在屋顶上,脚下稍稍挪动,便在屋顶上画出一个踌躇的痕迹,低下头,眼前垂下一缕发。
她轻轻哈了一口气,天寒地冻中奶白色的白雾从口中叹出,耳边还是少年那句薄凉的【像你这样没用的东西,改日丢了主人也不会去找】……
抬起手,悻悻摸了下鼻尖。
花眠从屋顶落在那巍峨宫殿之前,落地的地方扬起一道小小的雪沉……她抬头看去,主殿宫主之位上,长发、玄衣英俊少年单手支脸,似极疲惫坐于主座。
花眠悄然而至,无声无息飘至少年跟前……
凑近了看,虽然仍见稚嫩,然而她却也在第一时间认出眼前之人就是年轻了一些的易玄极,此时他风尘仆仆,衣摆、长靴之上尚有未干血迹,像是刚刚大战归来……
他脚边放着那把无归大剑,大剑之上,图腾饮血,栩栩如生。男人英眉轻敛,梦中似有不安——
鬼使神差一般,花眠伸出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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