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有多爱哥哥,山月姐?就是他如一缕薄雾,你能耐住寂寞,爱他一世吗?&rdo;山月愣了下,幽幽地问:&ldo;我对稽哥哥的爱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但身为人女,为了不让疼爱自已的双亲整日担忧,我要努力幸福,让他们安心。人有时很脆弱,渴望有个人可以靠。我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我的爱不会变。&rdo;山月说着,竟哽咽了。&ldo;对不起,山月姐,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能幸福,是我一直盼望的。我和哥哥自小分离,到洛阳后,也聚得少。说起和谁比较亲,某种程度上,山月姐还哥疼我呢。崔大人是个值得相倚的人,他对山月姐就如你对哥哥,我很开心老天这样的安排。&rdo;&ldo;千姿,你可不可以装点傻?&rdo;山月小脸羞得通红。&ldo;我讲的是真话。刚才我那样讲,只是有点矛盾,想听听你如何看。&rdo;千姿内疚地握住山月的手。山月不明白地看着她。&ldo;说实话,我心中思绪杂乱无章。一边是个让你倚着很舒服、可以恬静、象神仙般的过完人生的人,另一个是寂寞得让你总想抱着他、疼得你心折、想多给他一点温暖的人。你说该选谁呢?&rdo;&ldo;你不是已有答案了吗?&rdo;千姿苦笑,&ldo;可是他却不要我的那份温暖。也许我该成了亲再回洛阳,那样至少能给他一份光明。&rdo;千姿勉强撑着笑意,眼神中却是诉不尽的悲痛。&ldo;如果你那样做,那就不是季千姿了。稽家的人外表清冷,其实情挚如铁,率直坚贞,要么不爱,要爱,便是一生一世。稽哥哥就是曾经弄混了自已的心,但最后他还是回来了。&rdo;&ldo;你怎知?&rdo;千姿呆愕地瞪着山月,今晚说话的人,好象不是平时总弯着一双笑眉,好亲的的山月。&ldo;那个女子不顾身份,过来目祭稽哥哥,阮大哥怕我难过,引开了她。女人都是敏感的,我一下便猜出了,但其人已逝,我仍愿相信稽哥哥心里只有我。&rdo;&ldo;山月姐,我代哥哥向你道歉!&rdo;&ldo;不需要,千姿。&rdo;山月勉强笑道,&ldo;很爱很爱一个人,你就会很包容,不会去计较那些的。你只是不顾一切去爱,却不想能得到多少。&rdo;&ldo;嗯,我同意你的说法,可是我呀,眼前茫茫一片,该怎么办呢?&rdo;&ldo;会有转机的!&rdo;她细声劝慰道,不敢追问让千姿心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但她相信那一定是个非常优秀非常优秀的男子。千姿黯然盯着窗外的竹林,无法相信山月的话。不知他的毒愫有没有洗净?不知他有没有再服御膳房的膳食?不知他有没有牵挂于她?上一刻明明情浓如火,下一刻怎么就冷如寒冰呢?人心深如海,这话真的不假呀!司马晔摸索到c黄边,自如地宽衣躺到c黄上,沈公公捧着一堆奏章,叹息着走出殿门。&ldo;又是近四更了,唉!&rdo;孔综在殿门外,也跟着叹了口气,&ldo;皇上如此不要命地处理国事,存心是和自已过不去呀!&rdo;一直负责跟着皇上身后阅读、做笔录的翰林,都累病了。&ldo;他仍然不提季小姐吗?&rdo;悄悄朝里探视了一番,哑声问。&ldo;一整天都在走神,端个茶碗,手都是颤的,耳一直竖着,听到陌生的声音,就问是谁,傍晚用膳前,坐在桌边象等谁,几次脱口想问我什么,话到嘴边就咽下了,唉,非人的折磨呀!&rdo;沈公公停了下,&ldo;孔先生,如果你说把季小姐悄悄请回来,好不好呢?&rdo;&ldo;公公,那种法子,上次已试过了,不灵。&rdo;孔综摊开手,摇头,心下戚然。&ldo;那不能一直这样啊!&rdo;孔综还没应话,突听到屋内传出一声&ldo;当&rdo;的巨响,两人忙入内。司马晔不知何时碰倒了桌上的宫灯,手中拿着的衫裙被倒地的烛火碰燃,一下熊熊燃烧起来。&ldo;皇上!&rdo;孔综吓得飞身上前,想扯开司马晔手中的衫裙,&ldo;快放手,皇上,快,快!&rdo;&ldo;不。&rdo;司马晔感觉到了烫手的温度,另一只手居然还移近来掸。沈公公都吓呆了,瞧见身后有一盆皇上的洗脸水,端起就泼了上去,司马晔却淋了个透湿。&ldo;衣衫没有事吧?&rdo;他一点也不关心自已如何,着急地问道。瞧着烧得焦黑的衫裙,象是一件女子的衣服,沈公公泪如雨下,颤微微地哭道:&ldo;皇上,老奴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今夜也要把季小姐拉过来。大好的人站在面前,你拒之门外,却对着小姐的衣服,睹物寄情,何苦,何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