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媛又用胳膊肘子戳了一下宋思翰。
宋思翰挑了挑眉头:“上课了!”
此刻,医院内,陈爱梅慌慌张张的抓着穿白大褂的就问,离着老远,老洪招招手说:
“嫂子,在这儿呢!”
陈爱梅不认识老洪,当下以为是喊别人的,可发现周围就她一人,赶紧上前,笑着说:
“太对不住了同志,这……这还得你给送医院的!”
老洪被这么客气的话说的有些不自在,当下指了指白色木门内:
“孩子在里头呢!”
陈爱梅连着道谢,都差点给跪了,来电话的时候,说是小蕊进医院了,这城里本就人生地不熟的,不像在乡里多少左邻右舍都能帮衬着点儿。
可小蕊却出了事儿,幸好有好心人给送医院来了,要不然,她们孤儿寡女的真不知道怎么办。
“妈,你哭啥?我就脑袋瓜子摔了个鸡蛋而已!”赵小蕊脑门子后边鼓起来个大包,乍一看去还真像是个横着的鸡蛋,而且快要生了呢。
大包的顶端有一处小伤口,也不用缝针,消消毒,把后脑勺那块头发给剃了,贴了个“口罩”就完事了。
只是刚开始那一下子摔得够重的,脑子嗡嗡响,天旋地转的,感觉要死了一样。
“你咋那么不小心呐……!”陈爱梅抽泣着说道,医生给她贴好了纱布说道:
“一星期不能洗头发别沾水!”
随后,交了两块五毛钱的伤口处理费,娘俩这就离开了医院。
老洪只负责把赵小蕊送来医院,等她家人到了他也就没啥子事儿了,不过,回去他得跟思翰好好聊聊,这种事情不明不白的,咋就一眼认出来是抢劫来着?
刚才那车头猛地一打死,若不是老洪开了几十年的车,技术过硬,那一头还不得顶死个人?
赵小蕊回到家,只能趴着睡,脑袋嗡嗡的响,可赵小蕊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自行车,猛地坐起来:
“妈,我出去一下,我自行车忘在路上了!”
那可是一两百块钱买的,崭新崭新的呢。
“小蕊!”陈爱梅本想着给小蕊弄点中饭吃,她从学校回来摔着了,然后进了医院,都还没吃午饭呢。
可一转身,这小丫头就跑了。
陈爱梅本想去追回来的,可想想,她四点钟还得去纺织厂面试呢。
那位大妹子人很好,说正好那个点儿,厂长在,到时候她专程给引荐一下,当个技术工,一个月好歹能拿到五六十块钱呢,要是一个月不缺班,还有五块钱奖金,要是干得好,再多给五块钱。
晌午还有工作餐能吃,算来算去,这一个月不得小一百了?
看看时间,都三点半了,陈爱梅只能跟着后头吆喝,别再摔了,转身回屋就找了自己觉得看上去最好看的衣服,十几年没有给自己好好梳理过头发的她,这一次,一丝不苟的梳着。
鬓角都不许有一根不听话的头发落下来,篦子一下下的刮着头皮,直到把发丝梳的光溜溜的,整个人看上去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
陈爱梅这才对着镜子,扯了扯格子布褂襟子,拍打了一下,感觉很立整,拿着手缝的布包出门去了。
可赵小蕊就惨了,到了原地她直打转,明明当时就把自行车丢在这儿了,咋没了?
赵小蕊蹙眉,钱没了,现在她的坐骑也没了,难道还要骑着她那带大杠子的超级解放大二八去上学?
赵小蕊着急的四下查看,舒尔在路边的草堆里看见了一个红本子,赵小蕊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她家的户口本:
“陈爱杰陈爱豪,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