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你怎么开的车?”
我转头指着眉毛冲他质问。
见我的样子,他勾起唇角,淡淡地跟我解释:“有人突然变道。”
我白了他一眼。
之后,一路上这样的状况频频,我的妆化了还不如不化,最后全卸了,只抹了个素颜膏和口红。
而我也早就迟到了。
刚进电梯,我抓住傅言深的衣袖。
他垂眸,看着我的手,又看着我,那表情仿佛在问:什么意思?
“我有点紧张。”
我如实地说。
即使隔了一世,我还记得宋斯南是一个高度严格的人,他不喜欢别人迟到。
记得高中时,我是话剧社社员,有一次彩排迟到,被他这个社长逮住,罚我在他办公室背了五遍的对白。
他也是一个高度自律的人,从不允许自己迟到,做事一丝不苟,必须可丁可卯才行。
想着他等我很久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我正失神地想,突然有股力道从我的头顶上方传来。
透过总裁专属电梯锃亮的金属墙壁,我看着傅言深大手罩着我的顶,像撸猫一样,狠狠地薅了薅。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原本顺滑的黑长直淑女造型,变成了一个疯婆子。
“傅、言、深!”
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脚上的皮靴朝后面踢去。
男人轻易躲开。
“帮你放松放松。”他面不改色地说。
“你滚吧。”
我瞪了他一眼,赶紧整理我蓬乱的。
可傅言深并没滚,跟着我出了电梯,到了12楼的东方娱乐。
“盛世和宋氏有项目合作,打个招呼。”面对我的疑惑,他如是回答。
我都忘了,音乐只是宋斯南的一个爱好,他的主业在商界,这几年一直在海外拓展市场。
也难怪傅言深今天会抛下小青梅,“好心”等我,载我来公司。
听助理说,宋斯南和牧野在音乐室,还有我的小姐妹落落,她是宋斯南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匆匆赶去。
到了门口,我深吸一口气。
这时,悠扬舒畅的音乐声从室内传来,我的脚步顿住。
阳光从巨幅落地窗洒落,黑色的三角钢琴泛着高冷的光泽,钢琴边,穿着浅灰色针织衫的男子,白皙的长指,正在黑白琴键上来回舞蹈。
阳光下,他冷白的侧颜温润如玉。
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少女时。
那时,每次去宋家找落落玩,总会听到优美的音乐声,或是钢琴或是小提琴,又或是大提琴……
落落说,是她哥在练琴。
有次,我被好奇心驱使,央着落落带我去琴房。
鬼马精灵的少女,躲在落地窗边,悄悄朝琴房里看去——
身形修长的少年穿着蓝色牛仔,白色圆领衬衫,立在角落的窗边,侧着身体,正拉着一把深棕色的小提琴。
整个人如月光一般,散着温润的光。
惊鸿一瞥间,少女春心萌动,心跳怦然。
“啊……”
傅言深突然牵着我的手,将我拽进音乐室,我恍然回神,琴音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嗨,斯南哥!”
我连忙做好表情管理,扯起一个微笑,冲迎面走来的男神扬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