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察觉?
他也一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路上,吭都没吭一声!
现在也一样。
“死不了。”他松开我,淡淡地说。
“快去医院啊!”我心急如焚地冲他吼,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挑眉,睨了我一眼,“大小姐,我们是在逃亡,去医院,送死?”
一副嫌我蠢的样子。
傅忍这时从门外进来,看到我,他眼神仇视,随即漠然地看着傅言深。
“傅忍,他中枪了!你快想办法把他送医院去啊!”我向他大声求助。
他耳朵上戴着助听器,应该能听到。
只见他明显一震,眼神难掩关切地看着坐在沙里的傅言深,喉结滚了滚。
他比划着手语,问他。
“流弹片。”傅言深一副很没所谓的口吻。
只见傅忍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看来是,伤得不重。
流弹片应该只是子弹射击物体后,弹出的碎片。
可我看到傅忍帮他取弹片的画面,还是觉得很疼,撕心裂肺一般。
没有麻药,没有无菌环境。
老式的电灯,飞蛾围着沾满灰尘的灯泡飞舞。
傅言深赤裸着上身,坐在椅子上,他后背右肩下方,有一个褐红色的伤口,肿得很高。
他嘴里咬着毛巾。
傅忍用放在酒精灯上炙烤过的匕,挖取弹片。
男人紧咬毛巾,额上、手背、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大颗的汗水从他额角滚落,我疼得紧抓着门框。
他却一声不吭。
弹片“啪”的一声落进托盘里,傅忍打开一瓶双氧水,朝着他背后的伤口泼,出“呲呲呲”的声音。
我紧紧咬牙。
如果,他今晚是被子弹击中的话,早就没命了。
幸好只是一枚碎弹片。
模糊的视线里,傅言深摘掉毛巾,朝着我看过来。
他明显一愣。
我眨掉眼泪,对上他一双漆黑的深眸,他看着我,失着神,若有所思的样子,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看到我为他心疼难过,他也是有所触动的吧?
我忍不住走向他。
“去洗个澡,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