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自己宫中的下人对她不够衷心就罢了,她自己与侍女苟且做些会触怒刘彻的事情,竟也不多遮掩着。
告知了窦婴,还叫她自己宫中的下人全都知道。
“安和翁主从前进宫可向来不来问候我家娘娘,怎的如今竟想着来了?”
楚服到底是在阿娇身边侍候多年了,即便如今阿娇失势,她也仍维持着趾高气扬,话语中也是在刺向曹盈。
“无事的时候,我就不来让皇后娘娘心情不好了。”
曹盈微微仰起头,望着楚服匆匆扑了一层粉的脸,不算客气地道:“我来了,怕是就要惹得皇后娘娘心情不佳了。”
楚服本来考虑着曹盈自卫子夫那里来,是想要转圜着求自己这边不要再针对卫子夫了。
这才想着先给曹盈一个下马威。
哪知道曹盈完全没有摆出低姿态来哀求,淡淡的两句话反倒将她自己气得够呛。
“翁主是不是太得意了些?”楚服磨着后槽牙勉强平静地质问曹盈:“你一个小辈还敢来惹我家娘娘生气?”
已经失势了的皇后阿娇不能与曹盈正面抗衡,她便想用阿娇的辈分强压曹盈。
然而曹盈并不吃这一套。
她又不真是一个被吓一吓就会哭的小孩子,阿娇与她的血缘远,且她早与阿娇论过尊卑,哪能被楚服给唬住。
“你堵门是不想让我进去吗?”曹盈没再绕着楚服的话题来讨论,只是问楚服让不让开:“还是说皇后娘娘让你堵门不许我进去?”
“我家娘娘午休时间你也来叨扰,我便是不让你进去又如何了?”楚服仍勉强维持着硬气。
“不如何,如果不能和皇后娘娘讨论一下你们两之间的亲密关系,我就只能去向舅舅问了。”曹盈口气淡漠地说道:“我好奇。”
楚服的呼吸一窒,气势也弱了下去:“我与我家娘娘能有什么亲密关系,不过是我家娘娘与我情分深些罢了。”
她一边说一边心中带恨地思索起是宫中的谁出卖了自己与阿娇,一时想谁都觉得可疑。
“所以我是来讨论的。”
曹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来意,楚服咬着唇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让开了门:“我家娘娘已经被这不长眼的狗奴给吵醒了,翁主既然想要来说事,就进来说吧。”
楚服还是有些怕的。
自己与自家娘娘扮夫妻的事情,要是真被曹盈告到刘彻那里去,别的不说,自己肯定是要丢掉性命的。
她念起平日里自己与阿娇从不避着旁人地亲密说话,心中陡然生出了巨大的恐惧感。
自己与阿娇扮夫妻的事到底还是只有阿娇宫室里的人知道的。
这些人都是馆陶公主曾经安排下的,懒倦不做事有可能,但是未料到还会出背主向外告密的。
阿娇正面无表情地趴在床上,未换衣服起身,头发也未挽起,只手指压在一颗玉质圆珠上正把玩着。
曹盈自然地寻了张椅子坐下,并不急着向阿娇说明来意。
楚服倒是因恐惧心急急地向阿娇耳语了许多话,似是将方才曹盈恐吓她的话都添油加醋告诉了阿娇。
阿娇皱起眉,双臂撑在床上坐起身来:“你不常进宫来都知道了,是我那表舅告诉你的?”
她其实也不是个笨人,想了想曹盈可能获知信息的源头,就想到了窦婴身上去。
未等到曹盈回答,楚服就已经惊讶问道了:“连窦大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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