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请求,霍去病神情稍有些犹豫。
他一身衣衫都被汗浸透,还沾了些土尘并没那么干净。
平日里母亲和几个表妹都不许自己这么脏兮兮地靠近,又怎么能将眼前雪瓷般的小姑娘拥入怀中?
“不可以吗。。。。。。”曹盈有些失望,声音落寞但也没有强求改变他的意愿。
神智渐回笼后,她脑袋的阵痛也有所好转,霍去病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没有不可以。”霍去病不愿见她露出难过的表情,叹了口气,蹲下身虚虚抱住了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不嫌弃我这一身汗就行。”
小少年身上的汗味其实并不重,曹盈回抱住他,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便觉得安心下来了。
是有不同的,这一世和前世。
前世她甚至未曾真正触碰过他,现在却能被他拥抱在怀里。
所以一切都还是来得及改变的。
她自己就是最大的变数,只要够努力,未来的一切都是可以被改变的。
一会儿,宫人便带着医师们到了。
曹盈有些抗拒,自己搁了这么久终于得到母亲同意进宫来,若是再被母亲知道自己在宫里差点昏倒,怕是真的要被圈在院子里静养了。
她抱着霍去病不肯松手,轻咬着下唇有些警惕地看着那些医师,长睫扑闪着道:“我已经好了,辛苦你们一趟,不用看了。”
“盈盈。”霍去病无奈地劝她道:“你让医师给你瞧一瞧,你先前真把我吓坏了。”
上一次她也是就那么突然悄无声息地晕倒在他怀里,一连高烧了五六天。
周先生事后都说她当时情况危险。
如果不是她自己意志力较强再加上之前一直就在用心养着身子,怕是可能人可能在昏沉睡梦间再也醒不过来。
霍去病只要一回想就后怕不已,哪里肯让她躲着不给医师看。
曹盈仍挣扎着小腿乱踢,不愿让医师过来,霍去病就站起身摁住她的肩,让她好好坐在椅子上,认真地道:“盈盈,你别闹了。”
见她委屈地瘪嘴,他缓和了口气:“就只是看看,你也让我安安心好不好?”
“我真的没事了。。。。。。”曹盈小声地为自己说了句话,倒没有再拒绝,只提着心怕医师真的诊说自己又需要静养,连忙带了些恐吓地向为她把脉的医师说:“你不要夸大其词哦,我现在没觉得难受了。”
她这软绵绵的恐吓只让医师失笑,根本没有被吓到。
不过医师这一笑倒也证明曹盈现在情况并不太差了:“小翁主方才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心情震荡下带得脆弱的心脉有些承受不住。不过此刻她心情已平复,没有什么大碍。”
霍去病又追问了一句是否需要现在去休息或是吃药,医师只说不要再让她心情大起大落,旁的暂都不需要。
他收了药囊离开,霍去病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奇怪地问曹盈:“你方才被什么吓着了?”
霍去病一边说一边从这个角度以曹盈的视角看去,能够看到的正是校场。
方才不也就是自己与李敢赛马,有什么能惊吓到曹盈的?
“是因为我方才要落马了?”李敢本来是旁听着的,听到这一段忽地闪过这样的念头问出了声。
他从前没见过曹盈,只听说宫中有这样一位受宠的小翁主,刚刚也只是百无聊赖在旁边随便听着。
忽然意识到可能与自己有关联,他这才提起兴致认真向曹盈看来。
这一看,他便被惊艳到了。
柳眉杏眼水色唇,先前情绪翻涌下眼角的红还没完全褪去,又穿着纯白荷叶边小裙,看着无辜又可怜——就像李敢自己偷偷养着的小鸽子。
同龄的小女孩李敢见的大多是如刘玥一样胖嘟嘟的可爱类型,他还从没有见过如曹盈这样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