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容咬紧牙根,硬是一声不吭。
据说,进了牢房,不死也要被扒层皮,白亦容总算是见识到了。
他在心里快速思量着,有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要如此算计自己。脑海中闪过了李勇德的那句话,他第一个想到了左相。
然而,也有可能是别人栽赃嫁祸给左相,不过眼下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自己就算死了的话,左相的官声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反而会让他大仇得报。
总而言之,自己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左相。
京兆尹的那封奏折在朝堂里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官纷纷表态。
一位年老的言官出列,高声道:“皇上,依大燕律例,闹市纵马,此为罪一。谋害人命,此为罪二。按照我大燕律例,应以杀头论。”
另一个言官出列道:“臣附议。”
无数个人出列,齐声道:“臣附议。”
唯有右相商容慧和他这一派的人站在原地,没有出列。他垂着眼皮,似乎在想什么。
永和皇帝心里虽然恼怒,不过面色不改道:“商爱卿,你有何见解?”
商容慧出列,回答:“臣认为应该查清楚此事,再做评判。”
左相轻不可察地朝一个人使了下眼色,那人便反驳:“臣有话说。”
永和皇帝看了下,见是兵部侍郎杨成毅,便问:“你说。”
杨成毅道:“此事清清楚楚,所有人都看到了白亦容管理不力,纵容车夫纵马,还要查什么?”
永和皇帝斟酌一下,然后扶了扶发疼的脑袋,说:“此时暂且按下不议,朕会将白亦容转入天牢,再好好审问。”
左相心里也咯噔一声,这白亦容未免太得盛宠了吧,皇上此举根本就是在保护他。天牢,那是天子管辖下的牢房,专门关押皇亲国戚和高品阶官员的牢房。白亦容,一个七品芝麻官,何德何能入了皇上的眼。皇上将白亦容放在眼皮底下,也是为了方便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