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把钥匙都装好了,我问他走路碍事不?
这货撇了撇大嘴。
我说:“爸,请我俩喝杯咖啡?”
“没问题!”父亲大笑起来,伸手搂住了唐大脑袋,一边往出走,一边小声说:“让叔儿摸一下……”
“摸啥呀?”
“裤裆……”
老唐一脸愁容,扭头告状:“哥,你爸耍流氓!”
“……”
咖啡馆那个小姑娘不在,应该早就下班了,那个黑瘦的咖啡师坐在柜台里打着盹。
我记得很清楚,自己下午晕过去的时候,他在柜台里面拿出了一把AK47。
“阿宾,来三杯冰拿铁!”父亲吩咐了一声。
走出了咖啡馆,海风夹着热浪袭来,身上瞬间就是一层汗。
今晚星星好多,一轮满月挂在天上。
洁白的海滩上空空荡荡,极目远眺,平静的海面上,月亮被拉长了,泛着金黄。
咖啡馆墙上有两盏壁灯,光线昏黄、温暖,平台上摆放了两张小咖啡桌,四把藤椅。
爷俩刚坐下,唐大脑袋就殷勤地把烟递了过来,又帮忙点燃。
“爸,你和我妈什么时候来的这边,生意不做了?”我问。
“不做吃什么?还能指望这小咖啡馆吗?”他笑了起来,“十二年前,你妈厌倦了大城市的喧嚣,我就在这儿盖了些房子,搬了过来!生意上的事情,我几乎不怎么过问,有管理团队就可以了!每天陪你妈晒晒太阳,照顾照顾花园……对了,我俩经常去潜水,你会不会?”
我惭愧起来,“就潜过一次,还没入门!”
“以后爸教你!”
我悠悠道:“真羡慕你和我妈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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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叹了口气,看向了璀璨的星空:“爸曾经天真地以为,日子是过不完的,未来是另外一个样子!如今,我就待在曾经遥不可及的未来,可看到的万物依旧如故,现在的梦想还和那时一样,唯一的区别,我已经不打算实现它了……”
阿宾端来了三杯咖啡,父亲用马来语说了几句什么。
他把托盘放在了圆木桌上,随后弯下腰,两只手来握我的手。
我知道这是父亲在介绍自己,不好拒绝,他握着我的手摩擦几下,随后将右手往他心窝位置贴了贴。
很郑重地说了句什么,这才躬身退下了。
父亲说:“阿宾是本地人,不过往上数几代,也是咱们华人,他跟着我十几年了。”
唐大脑袋把咖啡杯放在了肚皮上,往藤椅上懒洋洋一躺,十分享受。
“我还有两个疑问……”我说。
“谁救走的你?”说完,父亲喝了口咖啡。
“是,”我点了点头,“还有那个《百贼花名册》,到底是谁给您的?”
唐大脑袋懒洋洋道:“这还不简单,叔叔不是说了嘛,猫爷打晕了阿姨,然后把你掳走了呗!至于说那本名册,黄瘸子团队里肯定有内奸!”
我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策划了这么久,猫爷一把钥匙没抢到,肯定气急败坏!于是跑去了后院,找到我妈又将其打晕,把我掳走……问题是,为什么又把我扔在了雪城火车站呢?”
“能不能是看到警察了?毕竟做贼心虚,草木皆兵,所以扔下你就跑了。”老唐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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