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大学老师,说话口气都像在训人。我没天分,再怎么进步也就现在这水平。在学校食堂吃得多,只周末做饭。”
“比陈觉非强多了,他连水都不会烧。”
姜词看他一眼,“陈觉非和你一起住?”
“他爸妈时常出差,他经常会去我那儿。”
“难怪他胆大包天。”
梁景行笑了笑,“是有些吊儿郎当,但本性不坏。”
本以为姜词和陈觉非这样形同水火,势必要反驳两句,谁知她垂眼喝了口面汤,轻声说,“还行。”
梁景行微微一怔,笑了笑,索性顺水推舟,“既然没大的误会,你也就别生他的气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很上心。”
姜词手一顿,再抬眼看向梁景行时,神情陡然冷了,“……你是在撮合我和陈觉非?”过了三个多月,被她剃掉的头发已长了三四厘米,短而硬,发色如墨,衬得她脸庞冷峻倔强。
梁景行静了数秒,轻叹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姜词紧盯着他,没吭声。
“你与陈觉非如何发展,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只是在长辈的立场上说几句公道话。”
姜词本要反驳两句,但听见梁景行又低低地叹了声气,便将一肚子的不服帖按捺下去,张了张口,低声道:“……对不起。”
梁景行摇头,暂时搁下筷子,“我今天过来,是想问你,为什么拒绝觉非的提议?”
雨似乎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打在玻璃窗上,姜词垂首沉默,那神情让梁景行想到葬礼那日,也是这样的雨天。
梁景行目光落在她脸上,安静等她开口。
许久,姜词终于出声,“现在这套房子,是我爸唯一没抵押出去,也没被法院查封的财产。我爸妈刚结婚的那几年就住在这里,直到我五岁,生活开始好转,一家人才搬出去。后来,我爸觉得这房子有纪念意义,就买了下来……好歹我现在不至于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