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崇城已是八月,夜里十点到达机场,陈同勖的一位朋友来接机,先将姜词送回了楼下。姜词拎了拎箱子的重量,犯难,去时只带了衣服和日常用品,回来塞了半箱子的纪念和特产,沉得她走两步就得歇一会儿。
正这时,手机震起来。
姜词喘了口气,接电话,“我刚到家。”
“那歇口气,赶紧下来。”
姜词一愣,“下哪儿来。”
“楼下,”顿了顿,又似怕她再接着问蠢问题,补充一句,“你家楼下。”
姜词低低地“啊”了一声,忙说,“你等我!”看了一眼沉甸甸的箱子,“等我!我马上下来!”
她又拎了几阶,眼看着到家遥遥无期,楼道里不知谁扔了个废旧的编制袋,便索性将箱子往旁一放,盖上袋子,飞快跑下楼。
梁景行正倚着车子抽烟,见她来了,还没将烟掐掉,已被她扑了个满怀。他单手抱着她,另一手先丢了烟,抬脚碾熄,“慢点,我又不会跑。”
姜词脸埋在他胸膛上,只紧抱着不作声。
半晌,梁景行一手按在她背上,低声说:“姜词,你先松开。”
姜词摇头,将他抱得更紧。
梁景行无奈低低地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按着她头顶,声音沉沉,贴着她耳廓,似烈酒醇厚微醺,“你不松开,我怎么亲你?”
姜词一愣,不由仰起头来,还没看清,吻已落在她唇上。
从高考那日到现在,这还是两人第二次接吻。
与他开玩笑时生猛不忌,可真枪实弹,反倒羞赧无措起来。
片刻,梁景行松开她,整了整衣领,状似无意地将她往后轻轻推了推,隔开一段距离,低头看她,“吃晚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