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真切,句句泣血。
显然,班内弟子更多的是震惊,对这些内容将信将疑。袁松毕竟是他们的师父,自己师父什么样,日夜相处间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但这封信对戏班外的人来说影响便大了。
越来越多的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评谩骂袁松的做法,更多的人都是事不关己凑热闹的态度,反正不关自己的事干脆把水搅的更混些。
那些躲在暗处的竞争对手以及那些自诩正义使者的人在一时间全都冒了出来。
这些人一旦认定某人有罪,便会从各种细节中计较夸大,最后不论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
他们只见了寥寥一页便大肆宣扬。当然,他们也无所谓原貌到底如何。毕竟是躲在人群中附和,谁都是罪魁祸。而法,不责众。
不过一晚,袁松就站在了风口浪尖。
他手里捏着那封信,目光已经在最后一页停留很久了。
良久后,他才红了眼睛问道:“小灵是不是被人利用了?她一定还没死,不然怎么会找不到她呢?”
“师父……”旁边一个小弟子看不下去了,“师姐干出这种事,您就当她走了吧,别期望了。”
戏班有人失踪的事被楚百灵揭,据她所言都是袁松所为。
如今那些失踪弟子的家属都找来了,大多情绪失控。
袁松毕竟是一班之主,也和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能亲自应对。
那些人言语粗鄙不堪,行为也不加收敛,袁松强撑着应付了一波又一波,实在筋疲力尽。回来也只捧着信纸叹息,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呢?”棠月急得快哭了。
正义堂的几人留在房间里查找线索,但直至现在都一无所获。
大通铺里共有十五人,独独失踪了白染衣。看来昨日白染衣的一唱,确实吸引了凶手的注意。
按照信上所言,袁松格外偏好有天赋、嗓音绝妙的弟子,一旦不顺从,他便会关起来凌|辱虐待。
至于关在哪里,信上只字未提。
这也成了楚百灵借口自己想要解救他们却被袁松觉,在她找到线索前便想要将她杀人灭口的说辞。不过结局是她不堪其辱,自杀以保贞洁。
“血口喷人都可以这么无耻了吗?”王识才从门外“讨伐”的人群里挤进来给他们送饭,“先吃饭吧,别让自己先饿着了。”
“什么自杀?尸体都没看见,也就凭张嘴,根本就不敢真的自杀!”棠月气急了。
江故依旧冷静道:“可能是双生。”接着,他将昨晚东方与他相谈的事拣重点说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可现在一个楚百灵都不在了啊!白姑娘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王识一脸惊恐。
“呸呸呸!不会说话就闭嘴!”棠月瞪了他一眼。“那为什么现在连个假尸都没有?这不是故意让人抓漏洞吗?”
这问题无人能回答。
棠月下意识看向东方,期望他能给个答案,哪怕只是条思路。
但东方迟迟未出声。事实上,他自接到通知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说过话了。
东方脸上失去了往常的微笑,这让人无端看清了他的眼神。抹掉笑意的温和后,展露出来的是深深地寒意。
他只是沉默着,让所有的情绪更加收敛起来。分明半点没有泄露,却让一向肆无忌惮的王识都不敢轻易打扰。
他没有想将自身情绪影响到他人的打算,但这样的默寒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宛如一阵料峭春寒,席卷旷野无边。
东方紧抿双唇,微微低着头一言不。
他知道白染衣明明有能力自保,但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她根本不顾自己的性命。
下次再看到她时究竟是何模样东方不敢深想。
一股强烈的情绪被他压在心里,越是沉默越是喷薄欲出。
王识见他脸色十分不好,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生病了?”
东方抬头,习惯性的扯了下唇角,“再找找吧。”
好不容易等到了,怎么会甘心就这样草率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