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三字经,他倒也背的滚瓜乱熟,可水笙询问他意思,他就说不上来了。
要么说的似是而非,要么大相径庭,听得坐在旁边写字的元宵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没忍住纠正。
粽棕还瞪了他一眼:“我是先生,不用你管。”
元宵懒得管他们的事,可粽棕是他弟弟,万一把水笙教坏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脸上也无光,忍无可忍,只能把粽棕的教学计划抢了过去,重新整理过,这才还给粽棕:“你要真想教水笙就多下点功夫,否则教错了,再想纠正可就麻烦了。”
粽棕的注意力比较偏,他纠正道:“是水笙姐。”
大两个月那也是姐。
元宵尴尬了,他看了一眼低头认认真真写字,却写的像鬼画符似得水笙,心里嘀咕道,他才没有这样的姐姐。
“这样握笔,”元宵到底没忍住,拿过毛笔告诉水笙握笔的方法,可水笙初次握笔,比大户人家的笤帚还难用,哪里写的好。
元宵没办法,只能握着她的手,拿出他所有的耐心一点一点的告诉她怎么握笔,怎么用力,从何处下笔,又怎么收笔,也不知道水笙听没听懂,反正教出他一身汗。
莫名其妙的,握过水笙手指的右手发软,竟然还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背着水笙悄悄的搓了搓。
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写字。
水笙打心眼里害怕元宵,有他的地方,她都躲得远远的。
今天忽然被他握了手,心里提了一口气,一直控制不住发抖,直到他走开,周身的压迫感忽然消失,她这口气才松下来。
皇上最终的决定下来了,将那些十年还没中举,五年没中秀才的学子都清出了书院。
清出了书院并不代表他们不可以继续读书,做学问,一样可以参加科举,只是需要回家读,或者去私塾。
国子监的容量有限,更需要新鲜的血液,实在不适合让这些人一直留下去。
当然了,今年招生还是缩减了,考核题目自然要加大难度。
皇上的意思是中了秀才的学子可以免试,可谭祭酒心里堵了口气,也知道赵雪窝的大儿子过了童生试,极力要求所有的学子一起参加考核。
毕竟是第一年实行新规,皇上心里也没底,谭祭酒掌管学院多年,有经验,皇上便允了。
所以今年的考核比童生试还要难。
只不过这是秘密,大家还不知道,赵雪窝也只听到了一点风声。
回去自然嘱咐两个孩子好好读书,别浪费了机会。
元宵一向认真,赵雪窝不担心,粽棕却没那么听话,不过赵雪窝点到为止,这是他自己的事,自己承担后果就成。
粽棕十分怀疑这是爹娘在给他施加压力,明明往年题目那么简单,怎么今年就难了,肯定是他们想让他好好学习编出来的故事,所以还像往常那样,并没什么改变。
时间一晃,炎热的夏季过去就是中秋了,而9月份的考核也到了。
赵雪窝和薛彩樱两个人亲自送两个孩子进了国子监考场。
报名国子监的竟然有两千多人,而国子监这次只录取两百名。
也就是说连一成都不到。
三天后发榜,元宵不出意外,录取了。
而粽棕……
他没想到题目那么难,只答了一半就交卷了,能过才怪了。
他看过哥哥考童生试的题目,都没这次考核难。
自从考核完,粽棕就垂头丧气的,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早知道他就用点心,先考童生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