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涉声音温和,可邢文康总觉得哪里不对。
自己最近应该没有做什么惹到他吧?
邢文康把房间门关好,见高涉已经走到了楼梯口,赶紧跟了上去。
这个舅舅,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邢文康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想着一会儿应该怎么对付他才好。
高涉走在前面,落了他几阶楼梯,邢文康居高临下地站在他身后,却看见自己那个向来禁欲的舅舅颈侧落着一个鲜明的齿印。
邢文康脚下一打结,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第6章节制一点
高涉听到身后的动静,侧身瞧见邢文康正扶着楼梯,姿势诡异。
“怎么了?”
“没事,楼梯太滑了。”
邢文康赶紧藏好了自己的心思,以免自己的表情太过夸张引起高涉的不适。
待高涉重转过身去,邢文康又仔细地瞧了瞧男人脖子上的痕迹,确认那真的是咬痕以后才收回目光。
也不能怪邢文康太夸张,高涉这人在他有记忆以来,就特别端着,喜欢装模作样。
禁欲,冷漠。
即使在别人眼里高涉是个不折不扣的温柔绅士,但邢文康一直认为那些温柔只不过是高涉对待陌生人保持的疏离淡漠而已。
就像现在,无论在何种场合下,高涉身上那件深灰色风衣外套里的西服,西服里的马甲,马甲里的衬衫,一定是严丝合缝整整齐齐地码好扣子,表面不带一丝褶皱,领带中规中矩地系好,身量挺拔。
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太过规矩、温柔、绅士的人,总有一种让人深陷进去的魔力,但陷进去的结果是怎么样的,谁也不知道。
会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叫的。
邢文康本身不是这种人,所以对于眼前这个明明只大了自己十岁,却整整大自己一辈的舅舅高涉,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丝敬畏和敬而远之。
他是聪明人,知道如何为自己的将来打算铺路。
“最近怎么样?”
高涉坐下来的第一句话永远是这个。
邢文康尽量稳住自己给他倒茶的手,不让茶水从杯子里溅出去,他不能具体地说些什么,只挑了模棱两可的话来说,“和之前一样,没有改变。”
杯子里的茶叶茶香浓郁,薄雾袅袅从空中升起,高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瞧了他一眼,“最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高涉这么问,邢文康的大脑几乎立刻当机了。
每次高涉用这么语气问自己这种话的时候,邢文康都要好好把自己这段时间做过的所有事情回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