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忙活一天，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十分挫败。
满腔的热情全都被一盆冷水浇灭。
今天是他上班一个月整，有点都没开，要是再开不了单，他就要丢掉这份工作了。
本来他是打算站好最后一天岗位，已经做好离开这里的打算，可乔听雪的到来给了他希望。
他以为上天是垂怜自己的，给他黑暗的生活中带来了一丝亮光。
就算最后没有成交也没关系。
总算是有一个人愿意找他去看房，态度看起来还不错，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
可对方偏偏非要说出那种话来戏弄他，让他的心高高悬起，最终又重重摔落在地上。
家庭中的崩溃和苦难，那些忍耐和难过，在这一刻像是无尽的洪水般，将他淹灭。
乔听雪见小王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都被无奈和无力的悲伤包裹。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想现在签合同也行。”
她眨眨眼，反思自己看起来应该不像是骗人的吧。
小王愣住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张了张嘴，“乔小姐，你认真的？”
“我一直都很认真啊。”乔听雪颇有几分无奈。
看了一天房，她主要挑的是地段，房子好不好无所谓。
她又不能全都去住。
小王长大了嘴巴，呆滞地看着乔听雪，“乔小姐，你真的要把今天看的房子都定下来？现在就能签字？”
乔听雪捶捶自己的腿，再次走到椅子上坐下，“对啊，快去弄吧，看了一天房老累了。”
她挥挥手，小王高兴的人跟傻了一样。
小王脸上的傻笑那叫一个憨，边走边回头看乔听雪，仿佛下一秒乔听雪就能消失一样。
“全都买，呵，小王就算要把你开了你也不能撒这样的慌吧，这种慌可是分分钟就能戳破的，不至于。”
同事小李满脸讥讽。
小王笑笑没说话，继续跟领导回报准备合同。
领导也劝说道，“小王，做人要诚实，签不了的合同就别浪费纸张了吧。”
他听小王一说就觉得这事非常不靠谱，小王人是挺不错的。
只是干这一行，开不了单就没法留下来，这是规矩。
小王拿着合同的手一顿，眼中是坚定的祈求，“领导，请您再相信我这一次。这次我一定能把合同签下来的，客户还在大厅那等着呢。”
领导也不是过于不近人情的人，微微叹口气起身，“既然如此，我跟你一起去。”
这孩子不到黄河心不死，那他就陪他走一趟吧，也让他知道这个社会不是那么容易混的。
以他的经验，小王说的那个人是个骗子。
两人拿着十份合同往外走。
领导拍拍小王的肩膀预测，“小王，估计等咱们俩到大厅那个人肯定早就离开了，吃一堑长一智，你也不要太伤心，你还年轻，去哪里都能找到活干。”
小王一心都在签合同上，没怎么把领导安慰的话听进去。
两人来到大厅，乔听雪坐着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
领导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不惊讶，“小王，我说的对吧，人啊，有时候还是要学会判断。”
小王站在大厅看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乔听雪，他整个人浑身的劲儿都卸了下来。
他蹲在地上，手里还捏着合同，低着头，一言不。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