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冗华知道戍无骨必定是施用了禁法,却不想竟还有腐尘之毒。
他不再动,只是静静站立。
第四重雪之夜
一只手伸了过来,钳住御冗华的手腕,只微微用力,就把本来双腿站立不久的人拉扯过来,困在双臂之中。
雪花朵朵飘落,细细密密好不干净。
冷冽的风中,御冗华只觉得那只手特别的燥热。
寄生蛊的要性,只有靠欲望的抒发释放来化解。
只是,那种程度足以媲美世上最歹毒烈性的春药。
同是男人,御冗华自然不会不了解。
戍无骨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眼底厌色又现,却依旧笑意露骨,低沉说道,"徒儿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一遭。"
用一个男人的身体来抒解欲望,他是头一次,更何况是用这个人他最亲近最厌憎的师傅。
"你说是么?师傅?"
御冗华静静注视他,整个身体陷入冰冷刺骨的雪地上,他一颗心早已静如止水。
只是,眼前那温润的眉眼,绵里藏针的笑意,却是他整整倾注了七年心血之人。
躁动灼热之感又至,使得戍无骨十指陷入雪中。
他在犹豫。
即便他再恨,却不该这么对待这个人。
猛地抽身而起,戍无骨离开了御冗华。
御冗华怔了怔,撑起了身体。
戍无骨想要离去,却因体内寄生蛊狂乱发作又跌坐在了雪地之上,他咬牙盘膝,欲以内力加以克制。
御冗华看清楚之后却是心惊,以自身内力抵抗寄生蛊,最终只会筋脉爆裂而亡。
他瞬间来到戍无骨身畔,取他右手脉门。
戍无骨却睁眼蓦然倾身将他压倒,手指捉住御冗华的手,指尖深深嵌入御冗华的皮肉,咬牙低语,"你为什么还要回头?"
御冗华叹息了,他没有说话,只伸出没有被捉的手环抱住了戍无骨的身体。
忍到了极处就越容易爆发,戍无骨体内寄生蛊早已狂躁不已,虽然不至于掩埋他的神志,可他的身体已是难以承受。
皑皑白雪上,华丽衣袍摊了开去,衣袖处层层迭迭,戍无骨衣衫未尽,却已狠狠扯开身下之人的身体,一次又一次深深进入,完全不留丝毫让人喘息的余地。
御冗华瘦长十指掐入雪里,任身上之人予取予求,只浑身痛苦难以抵挡,心脉之处绞痛不已,下身撕裂之感尤其痛彻心肺。
他忽然咳了起来,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滴落在纯净白雪上,冶艳如花。
咳声半响不曾停止,身上那人的肆虐也不见消停。
血色蜿蜒,自身下淌出的血染红了周围一大片白色,也浸透了那华丽衣裳,可身上之人的索取依然未停,激烈粗暴的动作只让御冗华呼吸也觉得异常困难,他内力不在,本已很难承受身体上存在的病痛,更遑论前不久被戍无骨用针扎入心脉的折磨,这种痛按理说他也能承受,偏偏此刻是在这种违背常理的交合状态之下,御冗华只有死死纠结在这种加倍袭来的痛苦之中抽离不去,指尖刻出了血,身体在不断被撞击被贯穿的情况下止不住阵阵痉挛,浮浮沉沉、沉沉浮浮,一切没了尽头。
只是他很清楚,这种痛苦不亚于寄生蛊发作之时。
从清醒到逐渐昏迷,又在昏迷中被痛醒,反反复复不曾停歇,似乎是过了很久,可天色仍未消暗,雪花也依旧在落。
戍无骨在寄生蛊的折磨之下在身下之人身上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可他注视御冗华此刻依然平淡的神情时,心底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只觉对这个人的厌憎之意在这一时刻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无端的、没由来的复杂情感,七年的相处历历在目,恍然间在脑海里频频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