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们就在京城可却没有任何察觉,都知道江宴手上有一个专门处理脏事的人。
可却没有任何人想要去探究。
孟巡捏紧拳头,脸上失了血色,心里只觉得老天不公,就不能睁开狗眼看清楚一点。
用那样惨烈血腥的方式收走太子还不够,居然还要这样对待他的血脉。
…
江霆霄盯着夫子只觉得奇怪“夫子你病了吗?”有气无力,那脸色好似饿了三天,眼下还有厚厚的青乌。
元娄掀开眼皮盯着面前满是关心的圆头肉脸,最近伙食太好他居然看到了中年福的先帝。
视线落在想要把课业偷回去的肉手上,从腰上把大号戒尺取下来高高扬起。
“我是病了,不是瞎了。”
挨了两个手板,江霆霄呼着手心出了尚书房,江姐姐说五岁之内哭能收到别人的怜惜和疼爱。
五岁之后哭不仅会收到白眼,还会让人看当笑话看。他一般不当笑话除非忍不住。
江蔓坐在屋檐下面,盯着红红的手心抬手从树叶子上抓了一把雪放在上面。
“冰冰就不痛了。”
从旁边拽了一个小凳子放在他面前,在火盆里刨出来一个红薯。
“分一半红薯给你,别哭了啊!”昨天还是花楼里的青葱少女,睁开眼睛儿子都那么大了。
江霆霄搬着凳子往江蔓边上靠靠,他乐意挨着她,江姐姐身上总是很香。
雾蒙蒙的天忽然飘起了雪花,京城的冬天就是这样,像个喝醉的大汉猝不及防的就要吐一场。
江霆霄捧着半块红薯,伸出手去接雪花。张嘴哈气手上的雪花融化。
抬眸就看见披着黑色斗篷回来的大黑脸,见他衣服上挂了雪“你没有撑伞吗?”
厉沉抬手扫扫肩膀上的雪花,总是不能理解小孩子的想法,他要是撑了伞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老是问一些看得见答案的问题。
江霆霄抬头盯着他身上的雪,转身进了屋子翻了块干帕子出来。
“给,,”望着霸占他位子的人,帕子飞出去砸在厉沉胸口上。
那个位置是他的,太过分了,转身迈开小短腿气呼呼的离开。
江蔓盯着淡定用帕子擦身上雪花的男人“他生气了。”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把身上的衣服烤干,拉着小姑娘进了屋子顺手把门关上。
江霆霄抱着小板凳回来,火盆旁边那里还有人。
“开门,,开门”
“大黑脸你开门”
安平听见动静从角屋里探出头来见是小公子又在摇门了,缩了回去。
屋子里江蔓瞅了一眼躺在窗户边榻上的男人打开门。
“他太讨厌了。”江霆霄粗声开口一双眸子望着江蔓希望她能赞同。
江蔓抬手摸了一下嘴唇,里面都舌头都麻了,破天荒的认同了一次“是很讨厌”
拉着人去屋檐下烤红薯,江霆霄满脸欣喜看着江蔓的后脑勺,真好!江姐姐终于和他他一样了!
躺在床榻上的人闭着眼睛抬手擦了把唇角上的红色口汁。
…
冬日的炭火是最能检验家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