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电脑前给夏凝发了条语音。
“我去洗澡。”他顿了会儿，笑得有些轻挑，吐字十分清晰像是在刻意强调。
他说，“你要看吗？”
***
夏凝这边游戏还没开，正在准备界面，她电脑登着微信等沈时原的消息，想着自己给他发的内容也只是问他有没有到家，回的消息应该也不会太私人。
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点开了语音条。
“我去洗澡。”
前半段没有任何的问题，直到她、以及游戏组队里的人、直播间所有的观众，同时听到男人的调笑。
“你要看吗？”
电脑的音响清晰地播放出这段语音之后，夏凝差点当场石化了，眼神失神看着弹幕里的讨论。
【？？我刚才听到了什么，我经历了什么，我为什么听到了这样的语音？】【卧槽，涉。黄主播！？】
【10R明骚的本事见涨，这个男人真的不简单，主播要小心被吃抹干净。】夏凝看到弹幕一条条刷过去，有的评论风向更为露骨，甚至有人开始猜测某个人某方面的能力夏凝瞬间羞得脸红透，捂住脸，从手指的缝隙中看到弹幕有几条在说：【你们别说了，我们崽害羞了！】
还有一条十分瞩目的，给夏凝花了不少钱，在沈时原来之前是礼物总榜的第一，叫——可丽饼。这是李念可的账号，不过是夏凝后来才知道的。
【可丽饼】：？10R？？？？
【可丽饼】：NDM，你是狗吗？
暴躁地不行，却处处维护夏凝，夏凝看到这个评论风向疯狂心跳，连自己的手掌都盖不住脸红的范围的时候，她默默地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滑动，给自己留了一个空隙出来缩了下去，埋着脸蹲在地上等脸上的温度退下去。
这也太羞耻了。
她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要公然外放沈时原发过来的语音啊！明知道这个人从来都是语出惊人不按套路出牌的！情侣之前的小调情倒是没什么，但是在直播间被这么多人看到，问题就有点大了。
夏凝还蹲在地上，房间门突然“咚咚”被敲响，门外响起妈妈的声音，隔着门听起来有几分沉闷，但还是听得清晰。
“我刚才听到你房间里有动静。”她顿了顿，似乎是吸了口气后沉思，“有个挺好听的男孩子的声音，问你要不要看，是叫你看什么啊？”
夏凝：……
妈，你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平日里她直播，家里知道也不会来打扰她，除非是什么特别大的动静，几乎都是不会出现的。
今天非常地反常，原因可能是因为——这是夏凝的房间第一次传来这样好听男声的暧昧声音，引人停驻和发问。
夏凝没问答，甚至现在还不想起来去看弹幕的情况，她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都毁在了这四个字上，令人费解的是…今天夏母完全没有要消停的意思，还在门外继续追问她。
“欸？是谁呀？声音挺好听的，是你男朋友吗？从来没听到过呢。”
“他跟你说什么呀，看什么？”
“对了，什么时候妈能见见你男朋友啊？”
……
夏凝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转头对着门口吼了一句：“我男朋友叫我看他洗澡！！！”
她话音落下，四周的所有空气霎时间都凝固了，鸦雀无声的环境中，过了好几秒，门外才响起一声：“咳。”
夏母忍着笑，认真地说：“那我走了。”
夏凝揉了把自己的头发，从地上撑着桌子爬起来，瞎开口说了句：“好了我们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吧。”
【主播你认真的吗？今天才播了不到一小时哦？】【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看10R洗澡吧。】【阿姨简直是神助攻，这就是队友吗——？】夏凝沉默了会儿，最后发现自己是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微信界面上，许禾、宋柚，包括很久都没有出现的邱雨全部在哈哈哈哈地大笑。
一串哈哈哈哈就占满了整个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