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姨,我妈妈已经给我准备了吃的放在抽屉里。”
褚湘教育孩子非常严格,相对于学习,孩子的品格、修养她更加在意,不轻易接受他人的馈赠就是其中一点。
“如果你真的非常饿,或者咱们家一口吃的都没了,妈妈不介意你吃别人给的东西,但只要不满足于这些条件,你就不能别人给什么就要什么,养成这样的习惯非常不好。”
妈妈的话天天一直记着,他知道妈妈严格教育他都是为了他好。
“你小时候父母对你严格要求,当你养成习惯后,这些要求对于而言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长大后你就会受益匪浅,少吃苦。”
妈妈总跟他说,让他以爸爸为目标,做一位有能力有才华的君子,天天还不懂什么叫“君子”,或者一个人要达到什么样的标准才能称为“君子”,但他看着无所不能的爸爸,觉得自己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五点,上完最后一节课,褚湘带着教案、课本回到办公室,见儿子天天乖巧的坐着写作业,心里非常安慰。
她对天天的教育还是非常严格的,毕竟有这样的天分在,能学出成绩就不能浪费天赋和时间。
养孩子就像建房子一样,打好地基是基础,地基打不牢,建出来的房子也不会牢固,同理,只要地基牢固,盖多高的楼层都不用担心成为危房。
“褚湘,你儿子太听话了,你看,放学了乖乖坐着写作业,我们给他吃的他都不要,说你已经给他准备了,还非常认真的感谢我们。”
这些都是每天会生的事,但大人们总是乐此不疲的“逗”天天,觉得他好玩儿。
放学了褚湘也没记着走,等天天写完作业再回家,刚好,她也能用这个时间来准备第二天的教案。
等天天做完作业,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后,褚湘合上课本跟教案,提上自己的包牵着天天的手去车棚骑自行车。
这辆女士自行车是天天一岁的时候瞿瑾铖给褚湘买的,最初在后座上绑了个小椅子,现在天天长大能自己坐,自然再用不上那个。
“我们回家喽。”
“好!妈妈,快往前冲啊!”
天天坐在后座,一手抓着妈妈的衣角,一手作出往前冲的手势,充满了五岁孩子的天真童。
到家后,褚湘把天天抱下车,天天小鼻子红红的,眼睛很亮,笑的特别高兴。
“妈妈,爸爸还没回来。”
“是啊,爸爸工作忙,他做的是有意义的工作,咱们两在家呢,要好好吃饭,好好学习,不让爸爸担心。”
“我知道的妈妈,爸爸是为国家造火箭造导弹的,主席爷爷说,落后就要挨打,咱们要用知识的力量武装起来,这样就不会再受别人欺负了。”
天天在父母的耳熏目染之下懂得不少道理,褚湘欣慰的笑着说,“你说的对,就是这个道理。”
她回屋放下背包后就开始准备晚饭,怕天天饿了,先给天天泡了半杯麦乳精,家里还有饼干、桃酥这些小食,可以就着麦乳精一起吃。
“妈妈,你跟我一起喝吧,你工作了一天肯定也饿了。”
褚湘拍了拍天天的小脑袋,心里甜甜的,“谢谢天天,天天对妈妈真好,不过呢妈妈现在还不饿,你自己先喝。”
“爸爸说过,妈妈特别辛苦,要工作,要照顾我,还要做很多家务,我是个男子汉,应该照顾妈妈,帮妈妈分担家务,长大了好好孝顺妈妈。”
“那妈妈就等着天天长大啦。”
现在一家人只有晚上能凑在一起吃顿饭,碰上瞿瑾铖工作忙的时候还不一定能凑上。
时间已经挺晚,褚湘做了简单的米粥,配鸡蛋烙饼,还有青椒土豆跟干锅白菜。
瞿瑾铖准时八点钟到家,一如既往的穿着中山装,提着公文包,挺拔如松。
他已经四十了,看上去依然年轻英俊,时光不曾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相比年轻时,气质上更加沉稳内敛。
“爸爸!”
天天先看到爸爸进门,立刻跑了过去,抱住了爸爸的腰。
“天天,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天天用力点头,眼睛亮亮的看着爸爸。
“妈妈今天表扬我了,因为我认真学习,还帮妈妈做了家务。”
褚湘笑着看向父子俩,把一直温着的饭菜从锅里端出来放在土炕上。
每年过了四月才会关炕,这种天气,饭菜在外头放一会儿就凉了,一家人坐在炕上,边吃饭边说说话,是一天中最温馨快乐的时刻。
“今天收到一个消息,我认识的一位老教授去世了。”
褚湘筷子顿住看了他一眼,难怪他今天心情看上去不大好,虽然跟天天照常说笑,但笑意未达眼底,周身气场都透着低落,褚湘还以为工作不顺利。
“哪个教授?是你们清大的?”
“嗯,徐教授,你以前见过,咱们结婚的时候他来吃饭,还送了一个砚台当贺礼。”
瞿瑾铖这一提褚湘就想起来了,那位徐教授年龄挺大,头都白了,到今年应该有七十了。
“怎么去的?是生病还是……”
褚湘问了半截就停住了嘴,怕说多了不好,但她心里估摸着,恐怕不是生病去世那么简单。
可惜了,老人家很慈祥,那块砚台据说是块古砚,褚湘不大懂这些,怕弄丢了,一直在空间里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