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璟深继续道:“我第一次听见《致爱丽丝》那天,我母亲去世了,我很难受,但是从小到大的修养让我哭不出来,有个才七八岁的小女孩似乎懂得我内心的挣扎,给我弹了一曲《致爱丽丝》,还有模有样地给我开解起来,告诉了我那段话。”
季妤偌的瞳仁瑟缩了下,惊讶于她对这段过往的似曾相识。
贺璟深:“每当我不怎么开心的时候,我便会听这曲子,自然而然就熟了,只不过听过再多的版本,我依然最喜欢她弹奏的那版。”
季妤偌混沌的脑袋因为贺璟深难得的多话而逐渐清晰起来,她好像想起来了,有一次在季元凯的家,碰到过有人来找季元凯,她见他难过,便给他弹了《致爱丽丝》,那个人是贺璟深?
贺璟深接下来的话便给她解了惑:“幼菱生日那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季妤偌的呼吸加重了几分,手掌紧紧地攥紧了他的衣服,浓翘的眼睫低垂,掩住起伏的情绪。
沉默了半晌,贺璟深才低哑地说道:“还想吐吗?”
季妤偌微微地摇了摇头。
“那继续睡吧。”贺璟深的指腹缓慢地描摹着她背上的蝴蝶骨,是季妤偌没体验过的温柔状态。
大概是今晚喝了酒的缘故,也大概是贺璟深跟她吐露了些许心声的关系,让她很有一吐为快的冲动。
车内的环境半明半昧,季妤偌干脆闭上了眼,零零碎碎地讲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贺璟深:“还想弹钢琴吗?”
就在他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季妤偌如梦呓般说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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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床的季妤偌头简直要炸开般,对于昨晚的记忆虽然算不上全部记得一清二楚,但是大概的印象还是有的。
她承认自己耍了一点小心机,趁着酒醉,试探了一下贺璟深,而且结果——
比她想的还要好很多。
季妤偌拾撮了一番下楼,梅姨关切地问道:“昨晚怎么回事?喝了这么多,还吐了先生一身。”
“我吐他身上了??”这点她是真的没印象。
“都把你送到房间了,嚷着要吐,先生根本躲闪不及。”
“那他有没有发脾气?”季妤偌小心翼翼地问道,跟贺璟深相处了这么久,多少知道点他的脾性,吐他身上?
她已经能想到他的脸色有多阴沉了。
“没有。”梅姨的嘴角勾起,“我在贺家待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呢,先生从小到大都是一丝不苟的,哪里有这么狼狈过?最重要的是我真没看出他生气,只是嘱咐了我好好照顾你。”
“真是奇迹啊。”
“先生很在意你的,你偏不信。”
季妤偌又忆起了昨晚的场景,原来他对《致爱丽丝》特殊是因为她,没曾向柔什么事,说不定是真的有些在意她的。
季妤偌开心地嘴角上扬,抱住梅姨亲了一口:“我今天不在家吃,约了幼菱。”
“我粥都熬好了,你必须吃了,否则我可打电话给先生告状的啊。”
“梅姨,你怎么还打小报告啊?”
“先生特意叮嘱我熬的粥,怕你今早起来胃口不好。”
贺璟深在某些细枝末节上是真的很周全。
季妤偌在梅姨的监视下,吃了满满一大碗的粥,她才笑着让她出门。
施幼菱为了逃避相亲,将工作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被她妈妈抓了回来。
在被迫见了这么多不合意的男人后,整个人差点生无可恋,只能用买买买来抚慰她的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