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兄可要休息会,西厢房早已收拾好了。”看样成泰一脸疲惫的样子,李均竹指了指西厢房。
“均竹,以后就不要叫我杨兄了,叫我成泰即可,我也称呼你为均竹。”看李均竹微笑点头之后,杨成泰又接着说道:“上次,青楼之事,我欠你半条命,如果不是你们几人,我恐怕现在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成泰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无需为了此事耿耿于怀。”拍拍杨成泰的肩膀,李均竹一脸凝重的说:
“这也是我愿意跟随你们前往临城的原因,与其留在府学自我排解,不如与你们四人一起游学,体会一下这天高任鸟飞的快感。”好像看到了往后自由洒脱的日子,杨成泰眼神都亮了几分。
看杨成泰这满脸的向往之色,李均竹摇了摇头,“我看恐怕周烨百几人都不会前往。”
“啊!他们当初离开府学之时,可是兴致勃勃的,为何又不会前往呢”微张着嘴,杨成泰不是太理解。
“我猜的,至于会不会去,咱们到时就知晓了,现在我先带你去休息!”李均竹伸手背上杨成泰的行礼,带着他往西厢房走去。
果然不出李均竹所料,这几日后,两家人6续派人来送信,都说去不了临城了,惹得杨成泰频频看向李均竹,甚至还私底下询问了李均凌,他大哥是否在家里也是这样神机妙算。
这当然不是他算的,不过是因为他了解这两家,决计是不会放心孩子独自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恐怕在他们眼里这几人都还是小孩子呢。
所以倒了与老师所约定好的日子,这北街的车马驿站处就只有剩下的四人在那等待!
马车上正百无聊赖的傅长卿左手臂搭在马车的窗口上,一眼就看到了正聊的热火朝天的几人。
其中身后垮着个简单行囊的李均竹最为显眼,一身霜色衣衫,直的站立着牌坊下,偶尔在同伴们的聊天中插上一句,明明是年龄最小的一个,看上去却最为稳妥。
于是当这辆华丽无比的马车,停在几人面前时,李均竹也是最先肯定这绝对是他老师的手,这马车可比一般的马车大了不止一倍,停在这车水马龙的驿站显得鹤立鸡群。
等几人6续上了马车,李均竹把苗方二人介绍给了傅长卿,在这马车里也不好行礼,傅长卿只是招手让两人坐下,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很是随和。
可李均竹却注意到,尤冰安那一闪而瞬的僵硬,刚在马车外还慵懒无比的神色,此刻只是端着身体坐在角落,一言不起来。
瞟了一眼尤冰安,傅长卿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书;“县城外我还准备了一辆马车,等出了城,这位姑娘可换乘另一辆车。”
“谢傅。。傅先生安排。”尤冰安拱手,然后再次一言不的端坐着,脸上面无表情的盯着车壁。
与苗方交换了个眼色,李均竹踌躇的望着半个身子都依在靠垫上的傅长卿,看他一排悠然自得的样子,在看看连杨成泰还是一副云山雾罩的表情。
要问出口的话,一直到县城外换了马车之后,马车里只有他和傅长卿才问了出来。
“你一个穷秀才,管那么多干啥?你只要知道这女子对你们没甚恶意,留在身边勉强也能护个平安就行了。”翻了页书,傅长卿连眼皮都没抬。
没得到答案,李均竹也没放弃,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老师的脸,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你这孩子,你可知,在这世上知晓的越少,活的就会越舒坦。”叹了口气,傅长卿第一次像个师长一样,摸了摸李均竹的头。
看他扭着头,害羞躲开,傅长卿才靠回软垫上,捻起小桌上的棋子,似是回忆似是思量的娓娓道来。
这大乾朝督察院是整个朝廷里最神秘的一个部门,既掌管着皇上的安全,也是皇帝在整个大乾朝的耳目。
这里任职的官员们,只有小部分是明面上的官职,而大部分的暗探都是以其他身份存在在大乾朝,他们人人都身怀绝技,潜伏在各个角落。
掀开车厢上的帘子,傅长卿指着车窗外的行人;“也许,你看到的这个挑着框子的大叔,就是一个能十步穿杨的高手。”
“您是说,这尤姑娘是督察院之人?”李均竹脑中灵光一闪,问道:
“你小子还不是太蠢,总算抓住了关键。”放下帘子,傅长卿眉眼上挑,笑了笑。
当没看见老师的嘲笑,李均竹疑惑:“那为何她找上我和苗方呢。”
“这些暗探也不是一辈子都要效忠督察院,或许年岁到了,或许立了大功,都可以申请离开,这姑娘毫无影藏自己实力的想法,恐也是做了些了不得之事之后光明正大的离开的吧。”
“那老师您呢?你和这督察院恐也关系匪浅吧,朝廷的普通之人哪会知道这些呢,”李均竹挪了挪屁股,也靠上了身后的软垫。
“我?我这性子也做不了这事,这暗探最讲低调行事,你观为师我的样子像是低调之人吗?”猝不及防,傅长卿伸手敲了敲李均竹的脑门放声大笑起来。
捂住脑门,李均竹离这个最喜欢动手的老师远了些,才嘟囔出声;“我看尤姑娘上车之时全身都僵硬了,还以为她认识您呢!”
快到午时,车厢里慢慢的热了起来,从角落里摸出了把扇子,傅长卿边扇风边才又耐心的给李均竹讲起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