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姐,乱我郑府后院,给我儿子带了绿帽子,还怀了孽种,怎么,你李家就想这么算了?”坐直了身体,郑县丞拿出在府衙时惯用的伎俩,死死盯着李均竹的脸。
“绿帽子?可据我所知,这绿帽子不是郑县丞你送给郑大公子的吗?”淡然一笑,李均竹眉眼带笑回望了过去。
啪!?“你胡说八道,我告诉你,我爹是县丞,你污蔑县丞可是要坐牢的。”郑大公子愤怒的使劲拍了拍桌子。
心里咯噔一声的郑县丞,没猜透李均竹说这句话的意思,他家后宅的事,这个狗腿的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李公子讲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这样空口白牙的污蔑官差,可是要坐牢的。”猜测李均竹真是胡说八道,郑县丞稳下心神,镇定自若的反驳。
“可是我找到的那个所谓的奸夫,就是这样跟我说的,这郑县丞出了两百两白银和卖身契,让他认下这个名头。”干脆打断了郑大公子差点要出口的话。
投了个同情的眼神给这个智商不过关的郑大公子,李均竹接着凉凉开口:“这人现在就在雅间外边,要不我请进来,与公子聊聊。”
“爹。”这郑大公子果然不负李均竹所望,听了他就这么几句斩钉截铁的话,霎时就相信了一半,转身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郑县丞。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郑县丞就见自己这个蠢笨的儿子被人说动了,他才不信他家的小厮,早就拿了银子走人了,怎么可能在外面候着。
装作愤怒了使劲敲了几下郑大公子的头,郑县丞压忍着胸中翻腾的怒火,咬牙切齿的低吼:“若你今日空口无牙的污蔑我,那这县衙的大牢你坐定了。”
“呵呵,呵呵。”看两父子起火来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李均竹没忍住笑出了声。
轻轻拍了两下手,门外一个身穿玄色短打的中年人,提着一个脸上还带着伤的年轻人,推门而入,
是的,这中年人是提着年轻人进门的,进门之后只是向李均竹弯腰行了个礼,就默不作声退出了雅间,还顺手关上了门。
心里无语的李均竹,看着中年人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腹诽的想到,这磨砺院除了南北这个话痨,难道都是这种连一句话都吝啬之人吗。
若南北知晓李均竹的心里,肯定会兴奋的告诉他,这磨砺院里的牛鬼蛇神们,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只是你运气不好遇到的都是闷葫芦。
一看被丢在地上的年轻人,郑大公子猛的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郑县丞,“爹,你不是说,这奸夫重伤不治死了吗,怎么还在这。”
心里无比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亲自看着随从动手的郑县丞,僵着脸,无视了儿子的质问,只是看着李均竹:“你把人抓来有何用,他当场承认了与李雪枝有染,这话已传出去了。”
既然已经被拆穿,郑县丞干脆也不在嘴硬,干脆无赖了。
“可自我二姐回到李家来数日了,我可没听到这昆山县传出与我李家有关的流言,看了眼这个自从被丢进来一句话都没开口的年轻人,李均竹真是好生佩服这郑县丞。
南北会意,只一只手就提起了小厮,丢出了门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在郑大公子目瞪口呆的表情里,昂挺胸的回到了李均竹身后。
一阵寒意传遍了全身,郑县丞心跳加,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只一心筹划着该如何从李均竹手里把长留的份子抢过来。
竟忘记了本该找上门来的李家,一直安安稳稳的呆在家里,加之衙门里前段事间公事较多,他忘了打听打听这县城里的风向。
“李公子好手段,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韩家,周家肯为你做到这个份上。”想了半晌,郑县丞把此事归结于李均竹的几个合作伙伴身上。
他可不相信一个农家子,竟能耐掩盖住他特意派人传出去的消息。
没有出口反驳,李均竹喝了口茶,“还不止如此呢,现在这县城里可是流传着好些郑县丞你的风流韵事呢。”
状似回想了下,李均竹似笑非笑的接着说;“人都说虎父无犬子,我看也是,你们郑家可真是一脉相承。”
哗啦-郑大公子打翻了面前的茶盏,他想起了自己家的一件成年往事,那时他还小,府里都流传着祖父和爹的小妾有一腿,
当时他还不相信,直到看到了当场被抓奸的祖父和那小妾,现在这李均竹说一脉相承,难道爹他。。。。。。
李均竹心里呵呵一笑,感慨这郑大公子真是好生“单纯”面上还做出一副看不下去的表情拍了拍郑大公子的肩:“你那些小妾。。。诶”
“你再胡说八道,我告你污蔑朝廷命官。”这时才是急了的郑县丞,起身指着李均竹。
“这可得郑县丞你自己心里才知晓真假了,这郑家的后院可真是热闹啊。”又添油加醋了一把,李均竹就不再开口了。
“爹你。。。”卯足了劲想问个究竟的郑大公子,才说了几个字,就被郑县丞一巴掌打断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回去再收拾你个愚蠢的东西。”暴怒的郑县丞打完了儿子,转身阴恻恻的看着李均竹,恶狠狠的说:
“你二姐现在卖身契还在我手上,我今日就明着跟你说了,按照大乾律,自愿签了卖身契的小妾,死可是也要死在我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