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路经此,竟遇上了这等事情,若非李敬道他们搭救及时,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既然同路,又是故人,双方索性便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不至于让这种事情再次生。
将那不幸丧命的几名护卫置于马车之内,余淑莲则随李敬道二人步行,至于那帮劫匪,用绳索串联起来,准备押解到当的县衙送官严办。
多年未见,一朝重逢,一心及余淑莲这两姐妹自是无话不谈,尽述离别之后的相思之情。
原来当年自佑山一别,没过两年,余淑莲便嫁人了,而且嫁的还不是一般人,乃是永清一带的名门望族。
成亲之后诞下一子一女,长子秦伦,自幼聪颖好学,年不过二十余岁,今已是一县令。
次女秦娇,业已嫁人,家庭和睦幸福美满。
至于余淑莲之夫,已于前些年因病逝世。
正因如此,秦伦就任金山县令,才会专程派人把母亲一同接过去,以尽孝道。
回前尘往事,再见昔日故人,她已是垂垂老矣,可人家依旧青春正茂,想来怎不令人叹惋。
岁月老,时光逝,一介凡夫,又哪里能摆得脱世道轮回呢?
到安宜府将劫匪一事处理完毕,一干人等继续南下,一路无事。
辗转半个月,总算是抵达镇江府境内。
李敬道想着茅山万福宫乃是清修之所,山上不乏大德高真,若是带着一心难免多有不便。
既然她们姐妹重逢,不若先让她与余淑莲同去金山县,等自己送还了经文,再去寻她,如此也能避免闹出一些误会,乃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打定主意,他当即将一心唤来,开口说道。
“一心姑娘,贫道欲上茅山一趟,奈何那里是神佛道场,皆是道家高人,你若随我同去,只怕有所不妥,不如先随余姑娘同去金山县,待我办完了事情,便去金山寻你,你看如何?”
一心听罢,若有所思,继而问道。
“那先生几时回来?”
李敬道捋了捋胡须。
“快则三五日,缓则八九,定然归来。”
想了想,从袖中掏出那方道经师宝印递给了她。
“此印是我葛仙观历代传承之宝印,我暂且交由你护身,如若再遇到城隍阴司或是修行中人,亮出此印言明缘由,料想他们便不会为难于你。”
“若是,你之灾劫恰好在这几降临,亦可差人将宝印送往茅山万福宫,贫道知晓,自会下山前来助你。”
一心恭恭敬敬接过宝印,应允道。
“先生吩咐,怎敢不从,那我在金山县等候先生便是。”
余淑莲在一旁听得真切,此时上前搭话一句。
“怎么,先生不与我们同往金山县么?”
李敬道面带微笑,出言答道。
“待贫道将事情办完,定然前往拜访,眼下就暂时不去了,至于一心,倒是要劳烦余姑娘多加照看一二。”
一心刚刚修成人身不久,随他入世也不过才两个多月,很多事情仍有不明之处,人心复杂,世道艰险,连人本身都看不透猜不着,更何况是山中异类。
他有此担心,倒也合乎情理。
余淑莲听他这么说,望了望一心。
“这个何须先生交代,一心姐姐与我情同亲姊,怎敢怠慢!先生尽管自去,我与她在金山县衙静候先生。”
李敬道微微颔。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