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郭绒同时伸出手,郭绒是‘剪刀’,他是‘布’。
郭绒:“你输了,你去买。”她闭上眼睛朝儿子挥挥手,继续卷着被子睡了过去。小男孩只能愿赌服输,把自己的外套穿上,又坐在床沿上穿袜子和鞋。袜子穿了两天了,有点臭臭的,但是抽屉里没有干净的袜子了,都在洗衣机里堆着没有洗呢,因为他妈太懒了。
他小大人一样叹口气,穿上鞋子,熟练地打开衣柜里的一个抽屉,从包里面数出几张零钱,又带着钥匙,噔噔噔下了楼。
他们住在一个老小区,附近有个小学,所以这边人还挺多,特别是早餐店格外多。这个时间早餐店已经过了高峰期,那些早早上学的学生们已经吃过一轮进了学校,现在坐在位置上吃早餐的都是附近的居民,一边吃一边大着嗓门聊天。
卖早餐的老板娘系着有些油腻的围裙,正在给一个客人盛粥,见到小男孩跑过来,她露出个笑招呼道:“钱钱,今天又是你来买早餐啊,妈妈又在睡觉吧?”
小男孩点点头,“是啊,她太懒了,没办法。”
老板娘哈哈大笑起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拿过一个新的快餐盒子,嘴里问道:“还和以前一样?”
“嗯,一样,两笼小笼包,两份粥,两个蛋,一个水煮蛋一个茶叶蛋!”
“好嘞!”老板娘熟门熟路,将小笼包和打好的粥都放在一个空置的桌子上,小男孩就过去拿着那些配菜开始一个个加。一份小笼包要番茄酱,一份小笼包是加醋,一份粥加酸萝卜开胃小菜,另一份粥加花生米。
等他加好了配菜,老板娘利落地给他包好,拿了筷子和塑料勺子,让他提着走了。
小男孩又提着早餐回到楼上,把热腾腾的早餐放到餐桌上。卧室里还是没有声音,他放下早餐跑进房间里,摇晃睡过去的郭绒。
“妈,起来了,吃早餐了!”
喊了三分钟,郭绒幽灵一样爬起来。她是个多年的起床困难户,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一副即将归西的模样。双眼无神踩着拖鞋走进卫生间,小男孩拿了个蓝色的大牙刷挤上牙膏递给她,郭绒顺手接过来就往嘴里塞,面无表情对着镜子刷牙。小男孩又拿了自己的蓝色小牙刷,挤上牙膏,站在她旁边刷牙。
两人动作一致刷牙,喝水,吐掉,漱口,再一起洗了脸,一起坐在餐桌上开始吃早饭。
郭绒这个时候才完全清醒过来,“哎哟饿死我了。”手里三两下拨开茶叶蛋,一口吞进去半个,结果噎住了,只能猛锤胸口。
小男孩拆开粥,把那碗加了几粒花生米的粥放在她面前,郭绒端起来灌了两口,把那口蛋黄给咽了下去。
两人非常习惯地各拿各的一份早餐,郭绒吃加了番茄酱的小笼包,小男孩吃加醋的小笼包。两个人的口味南辕北辙,吃东西的时候经常就是这样,完全分开。虽然吃东西的口味完全相反,但这种瞎讲究的毛病是一模一样。
郭绒变成这样已经七年了,这七年间足够她想明白自己这是穿越了,穿越到一个与自己原本世界相似的世界,变成了另一个人。也足够她习惯自己这个身体生下来的便宜儿子,也就是她旁边这个喝粥喝的稀里哗啦像小猪崽子一样的小男孩。
想当初她初来乍到,差点没疯,毕竟这身体都不是自己的用着超级别扭,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女人穷的一逼根本没存款,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活还要养个小孩子,这他妈杀了她算了。但是后来她拿着水果刀没法对自己的细皮嫩肉下手,于是和自己商量,好死不如赖活着,好歹再挣扎下吧。
然后她就习惯了,不仅好好活到现在,还把儿子也养的满面红光,智商喜人。
对的,她儿子,她起名叫郭钱,这个智商不知道是遗传谁的,惊天地泣鬼神,这么点大聪明的不得了,简直妖孽,普通人没有敢这么生的。
郭绒这人吧自己也没个健全的家庭,从她那一排耳洞和缤纷的花臂,以及染成稻草黄的短发来看,也不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妹子,能把郭钱养成这个样子,只能说是上天眷顾外加郭钱他自己努力,跟她这个妈没半毛钱关系。
“吃完了吗,你快点吃,我今天跟人约战了的。”郭钱吃完了开始催促她。
郭绒一听,感兴趣地问:“嘿,你又跟人约战了?怎么,这回有没有打赌?”
郭钱点头:“赌了五百块钱。”
郭绒:“嚯,你出息了啊,万一输了我可不给你付款的。”
郭钱抱着胸,睥睨道:“我输过吗,别小看我,等赢了今天中午给你加两个鸡腿。”
郭绒立刻喊他:“爸爸!你等我,我马上就吃完。”两口喝完了粥,收拾收拾把包装袋往堆积的垃圾篓上一扔。
“走走走!”
母子两个走路带风,潇洒地去了附近的网吧,网吧网管这大早上呵欠连天,见了这母子两个,含糊打了句招呼,看也没看摸出来两张卡扔给她们。
郭绒:“你昨晚上通宵晚班啊,困成这个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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