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萧戎翰严肃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峻。
“你……你……?”王德厚闻言,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地愣在那里。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嘴唇哆嗦得厉害,手指着萧戎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我从未想过……!”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喉咙,根本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由震惊逐渐转为绝望。
那绝望如同一潭死水,让他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手指深深地插入头中,用力地揪着,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
王德厚痛苦地抱住头,喉咙里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萧无名、蒙嘉英闻言,虽然认可萧戎翰的批评,却也感觉话语有些过重,不禁担心王德厚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样沉重的打击。
王婉仪、王振汉见状,虽然觉得萧戎翰的话语过于尖锐,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合情合理,无话可说,无可挑剔。
蒙嘉英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惋惜与无奈之情。那叹息仿佛带着无尽的忧愁和愤恨,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爸……!”王婉仪咬着嘴唇,眼睛里似有泪光在闪烁。她走上前去,轻轻地拍着王德厚的后背,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王振汉握紧了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而白,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黏稠起来,光线昏暗而压抑,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沉重氛围,众人的影子在墙上被拉得扭曲变形。
王德厚呆坐在床上,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躯体,只剩下一副空壳。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木偶。
他突然双手捶打着床铺,每一拳都带着深深的悔恨,每一声哭喊都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对不起被我伤害的兄弟,对不起龙凤阁的声誉!对不起孩子和他们的母亲!”
“我这一辈子,迷失了自我,都在疯狂追求权力和财富,却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兄弟情谊和自己的良心。”
他的泪水肆意纵横,鼻涕也不受控制地流淌着,狼狈至极。那原本清亮的声音此刻变得沙哑无比,好似要被硬生生撕裂开来。
萧戎翰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他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地说道,“老王,人,不怕犯错!怕的是不承认自己有错。”
“刘主任说,你态度诚恳,交代了不少新的线索,有痛改前非的决心。这是组织上的宽容,也是给你的机会。”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如实向组织交代问题,深刻反省自己言行举止。原谅不是求来的,而是自己自肺腑的行动。”
萧戎翰双手抱在胸前,表情严肃,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德厚,眼神中充满了期望和鼓励地大声说道。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由内而外地脱胎换骨。忘记你的功勋,重新做人,用你的行动去换得人家的谅解。”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洪亮,每一个音符都好似拥有着无穷的力量,在这略显狭小的房间里横冲直撞,不断地回荡着。
王德厚瘫软在床上,他的声音几近破碎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可我真的……真的后悔啊!”
“后悔什么?”萧戎翰闻言,胸膛剧烈起伏着,情绪十分激动地质疑一声。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德厚,神色严肃地说道,“后悔失去了一切吗?还是后悔自己做的那些错事?”
“我真希望你就是那个贫寒家庭出来的普通人,什么龙王,什么将军,都是过眼云烟,都是你心魔的根源。”
“如果有一天,你像我阿爹一样,能够戴上草帽,卷起裤腿,拿起锄头,在这小林场山种几亩地,也许……你就净化了……。”
王德厚闻言,微微愣了一会,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扫视着萧无名和蒙嘉英,激动地说道,“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萧戎翰见状,抬手打断王德厚的话,不置可否。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略微犹豫,扔下一句话,“我明天要出国执行任务,能说的话就这么多,你自己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