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那樣說,可是這事他還是會管的。」沈昭禾輕輕笑笑,「旁的不說,作為太子,他的修行品德是受過不少讚譽的,他這樣的人,從不會輕視人命。」
「可他……」
阿孟想起徐淮意說那些話的神情,實在不像是在意沈昭禾所言的樣子。
沈昭禾神色平靜道:「他不過是厭惡我罷了,所以不管我說些什麼,他都不會對我有好臉色。」
「小姐。」阿孟有些擔心的看向沈昭禾,卻見她輕輕笑笑,「沒關係,我早就不在意了。」
阿孟這才鬆了口氣。
回了屋沒多久,驛站那邊又來了人送了一帖藥過來,阿孟覺得奇怪便多問了一句,那邊就說這藥是用於調養身子的,阿孟謝過那人就把那帖藥拿進了屋。
「方才可是驛站的人來了?」沈昭禾聽到動靜,也多問了一句。
「是,」阿孟點點頭,又將手中的那帖藥遞了過去,「送了一帖藥過來,說是聽說小姐身子不好,給小姐調養身子用的。」
「這驛站的人倒也想得周到,小姐初來這兒他們念著小姐周車勞頓,便日日送了梨子湯來,如今又是調養身子的藥,確實是細心的。」
沈昭禾注意力卻完全被這帖藥吸引了過去,她仔細的聞了聞,不由得皺皺眉頭,伸手便要去拆那藥包。
阿孟見她神情不對,不由得有些緊張,「難道這藥有問題嗎?」
「倒不是有問題。」沈昭禾打開那藥包細細查看了裡頭的藥物之後越發的疑惑,「這些藥材都不是所謂的調養身子的藥物。」
第o32章
「那……」阿孟茫然的看向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昭禾在那藥包里翻找了一番,又6續的挑出了幾道藥材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江州怕是出事了。」
文姨娘去了之後,她便是養在孟氏身邊的,孟氏身子不好,特別是有了沈蘇蘇之後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她在孟氏身邊便時常需要照料孟氏,有時為了討這位嫡母喜歡,也回動手研究些藥膳之類。
長久下來,至少是見識過不少藥材,許多藥材的基本用處她也是知曉的。
如今她很是清楚,眼前的這幾樣絕不會是什麼調養身子的藥材,分明是解毒除穢的藥物,她只是出了一趟外面,驛站的人就送來了這東西,由此可見,江州怕是真的出了事。
想要查到當日向沈昭禾求救的孩子是誰對於徐淮意來說並非是難事,他只是派人去問了一遭便知曉了答案。
之後,又親自同謝江清一起去了一趟那孩子的住所。
那戶人家住的房子其實已經不能算作是房子了,只是一堵牆而已,他們原本的房子被水一衝,就只剩下了這堵牆還立在這兒。
徐淮意過去的時候沒見著那孩子,只見到了沈昭禾口中死死捂著孩子的嘴,不願告知真相的婦人。
那婦人瞧見他們過來,神情馬上就警覺起來,很明顯確實是刻意瞞著一些事情的。
謝江清走到那婦人面前,開口問:「這位嬸子,有人到官府舉報說你家孩子向她求救,說是有人要害他姐姐性命,請問我們可以見見你家孩子嗎?」
婦人眼神閃躲,「孩子貪玩,這會兒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玩去了。」
徐淮意冷笑,「你家孩子也是患了病的吧,生了那病本應當是一點精氣神都沒有的,怎會有力氣到處亂跑?」
謝江清或許不記得,可是徐淮意卻記得這位婦人,當時他派人去暗中排查江州患了疫症的百姓,這婦人也是身在其中,一直在苦苦哀求說要將她孩子救回,鬧得動響比旁的人都要大,也是給徐淮意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這……」婦人有些尷尬,可還是解釋道:「得了病就不能好了麼?我家孩子身子健壯,服了官府給的藥之後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天精氣神就恢復了。」
「這會兒活蹦亂跳,一點事都沒了!」
謝江清皺眉,這婦人的說辭正和他從底下人那兒聽來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都說是他們身子好,用了官府給的藥之後就好轉了。
但是實際上徐淮意和謝江清心裡都很是清楚,官府給的藥頂多只是起到緩和病症的作用,若是說治好疫症,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婦人擺明是不願意說出真相,所以便以這種理由搪塞。
謝江清有些發愁的看向了徐淮意,「殿下,這可該怎麼辦?」
這些人是江州的百姓,不是什麼犯了罪的人,又不能用審問犯人的法子審問他們,這打不得罵不得的,如何能從他們口中得知真相?
徐淮意也感覺有些頭疼,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拂。
李拂會意,直接走到那婦人跟前,那婦人心裡雖然慌,可又想到他們應當是不敢對自己如何的,於是又多了幾分底氣,愣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這位嬸子可知如今江州是何情況?」李拂聲音冷冷的開口,「如今這患了疫症的人可是一日多過一日,初發現時只有幾十人,可現下已經過四百之數,這傳播度之快可見一斑。」
那婦人皺眉,「這位大人同我這一介婦人說這些做什麼,難不成竟是指著我這老婦解了這危機?」
「嬸子的孩子患了這病,如今又好轉了,若是江州那些還在苦苦煎熬的百姓知曉了此事,會如何想?」李拂沒有管那婦人言語間的嘲諷,只是神色平靜的繼續道:「到時候即便是要以嬸子的孩子的血肉入藥,也多的是願意幹這事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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