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后视镜映出的姜知表情有些僵凝。
柯涵没得到回答，倒挨了薄时绯一记眼刀。
诶诶诶怎么了这是？他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得了？
过了半晌，才听见姜知开口，语调艰涩：“他……”
“死了！”薄时绯接上后面的话，周身都是冷气。
柯涵：？？？多大仇？
二十分钟后，车抵达姜知的公寓。
下午在辉娱情绪上头，两人都忘了注意狗仔，这会儿有柯涵在，少不了耳提面命。
担心被狗仔拍到，写出娱乐圈顶流夜会十八线女星的绯闻爆料，姜知让薄时绯留步：“就送到这儿吧，我自己上去就好。”
“那…回去早点休息。”薄时绯替她拿掉黏在脸侧的头发，笑着揉揉她脑袋，“别想那么多。”
姜知点头，转身要下车的时候，又被喊住。
一顶鸭舌帽被按在她头上，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她的视线，只听见薄时绯低声说着：“注意狗仔，要是不小心被拍到我送你回家，我担心一部分偏激的粉丝会伤害到你。”
姜知愣愣地抬头。
担心会伤害到……她？
是她听错了吗？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担心闹出绯闻自己的人气会下降吗？
“发什么呆？赶紧回去了。”薄时绯隔着帽子给了她一个板栗，桃花眼含笑，映着窗外橙色的灯光。
姜知鼻尖有些发酸。
穿书来到这个世界，虽说遇到的糟心事不少，但…也遇到了薄时绯这样温暖的人……
大概，是她穿书后最幸运的事了。
“晚安。”她压了压帽沿，遮住微微发红的眼睛，轻声道别后下了车。
隔着车窗，她听见薄时绯的回应。
“晚安。”
温柔得，就像今夜的月色。
……
隔着几米远的树下，季然藏在浓墨般的阴影中。
见姜知平安无事地从薄时绯的车上下来，他松了口气，但心里的沉重却没能减少半分。
目送姜知一路进了公寓大门，薄时绯的车也重新启动，消失在夜色中。
他这才慢慢从树下走出来。
路灯和月光交织映照他的脸，满是痛苦和懊恼之色。
他也不想这样……
如果在他准备上楼帮忙的时候，那帮人没有拿他父亲来威胁他，他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姜知救出来！
可偏偏，他有个嗜。赌成性还欠辉娱高利贷的爹！如果他不服从高层的要求，他们就要剁了他爹一只手，而那个混球又在电话里哀嚎得那么惨，求他看在他妈的份儿上救救他。
他不想让重病的母亲再受刺激，所以两难之下，他选择舍弃姜知……
季然抓了把头发，满心暴躁，在姜知的楼下抽了半包烟，他才抖落衣摆上的烟灰，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