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虚在自己的道圣宫从不隐藏气息,顺着他一路留下的冷檀香,红蓼很快找到了正在高台上面见弟子和长老的男人。
这个时候她已经疼得一点力气都没了,她觉得自己就是第一次长出双腿上岸走路的小美人鱼,爪爪上全都是血,每走一步都要疼得哀嚎一声。
看到高台上凛然不可侵犯的男人的一瞬间,红蓼再也忍耐不了这疼,呜咽着摔到地上。
在场都是修为高深的大能,这点动静虽然不大,却也足够吸引他们。
所有人都望向了她所在的地方,雪白毛发洒满了鲜血的小狐狸倒在地上,纤细的腿朝云步虚的方向动了动,努力想要爬起来,但她太疼了,还是失败了。
红蓼精疲力尽,疼得狐狸眼一片潮湿,尖尖的耳朵颤了几下,弱小痛苦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当真是可怜极了。
哪怕是这群正在心里谋算着该如何让道祖和这狐妖一拍两散,或者干脆处置了她的大能们,见了她这等模样也一时面露不忍。
就更不用说云步虚了。
他在看见小狐狸的一瞬间就知道那肯定是红蓼。
见着红蓼狼狈的样子,也就明白是白婴的手笔。
他从不曾像现在这样恨不得立刻杀了白婴。
云步虚几个瞬身来到小狐狸身边,弯下腰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在怀中。
高台下的人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前一秒还冰冷强硬得让所有人胆寒的道祖,下一秒就如同融化了的春雪,带着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将染满了鲜血的狐妖抱在怀中。
他一点都不介意昂贵的道袍被她弄脏,旁若无人地抱回着她回到了高台之上的圣人之座上。
红蓼说不出话来。
她也顾及不了有多少人在看。
她只知道太疼了,哪怕是原形也掉了好多眼泪,爪子抵在他胸口,在蓝金道袍上留下鲜红的印子。
“疼……”
她发出的是呜咽,不是具体的字,但云步虚很清楚她在说什么。
“很快就不疼了。”
他腾出一只手,用灵光割破手腕,金红色的血瞬间冒出来,他将手腕贴在红蓼唇边。
“喝。”
所谓血脉压制,顾名思义,定是和妖族血脉有关。
这也不是不能解决,用他的血就可以了。
白婴用妖印操纵红蓼的血脉,使得她如此痛苦,那他便将自己的血喂给她。
他体内流着天之主的血,红蓼与他双修过,体内早有他的元阳,不会被这力量伤到,但白婴就不一样了。
妖王宫里,白婴联想着红蓼现在的状态,情绪终于稍稍恢复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给了她教训,也给了云步虚警告,哪里会想到,云步虚虽然没给红蓼高等契约,却肯喂自己的血给她喝!
白婴才刚刚醒来,就被反噬得喷了一口血,再次昏死过去。
早知就该直接要了红蓼的命!
折磨有何意思?让云步虚后悔终生才最重要!
可谁又能想到堂堂道祖会对一只低贱的狐妖那般看重呢?
没人想的到。
道圣宫里,沐雪沉师兄弟和长老们也都看见了云步虚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