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幸见得冥皇的活人没几个,虽他总是遮面,那群人却不敢猜测他是面目丑陋,他们只会觉得这是大能独有的神秘莫测罢了。
所以红蓼这个传闻肯定是听云步虚传的。
真是该死。
谢沾衣手上用力,他果然对这个反应比较大,光抓着红蓼的胳膊骨化还不够,还要再去骨化她一条尾巴。
红蓼吓得要死,不断往上看,还没看到云步虚出现。
不过她心里也没真的很慌,因为她发现对方好像不打算杀她。这也对,她和云步虚的关系摆在那,明显是抓活的才有用。
心里虽然有底,红蓼面上还是表现出了极度的惊恐,谢沾衣将她满眼的绝望尽收眼底,正要说什么,忽然又见她瞪大眼睛,灿烂欣喜地笑了起来。
她一个字都没说,他却自己意识到可能是云步虚来了。
怎么可能?先不说他来之前已探查到云步虚正在青丘某处画极为重要的阵法,此阵一旦开始画就不能停止,否则就功亏一篑,再无用处,也不能再开第二次。
画阵时护法神光会屏蔽外界一切力量,哪怕他改变神光的防御范围,能收到结界波动的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总会有一点迟缓。
就算真的这么快赶来了,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第二道关卡。
所以……
面上黑纱被人扯下,周围忽然陷入极度的安静。
短暂的停顿后,红蓼无语的声音响起来。
“怎么还有???”
谢沾衣面上的黑纱看着只有薄薄一道,欲盖弥彰,可真的上手扯了,才发现是无限的。
知道她是狼来了,谢沾衣可谓放宽了心,他就知道云步虚是来不了的。
他冷眼盯着红蓼一下又一下地扯着黑纱,扯到他望向她,这才又开始紧张,将手里刚扯下来的黑纱慢吞吞地给他遮回去。
“抱歉抱歉,我给你戴回去呀。”
红蓼陪着笑,好像非常识时务,不敢再乱来了,可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她悄咪咪地捏了个诀,竟是云步虚的独门指诀,辅以十成灵力推向谢沾衣。
谢沾衣终于正色了一些,用了心思去抵挡这指诀。
饶是如此,身子还是被她推开数丈远,肩膀受了伤。
红蓼趁机逃上地面,其实她也没抱多大希望自己能成功,她只是想着,不管云步虚被谢沾衣以什么方式绊住了脚,她都得尽量拖延时间,不能就这么被带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次谢沾衣虽然还是跟了上来,但他没有拦着她回到地面。
云步虚到处说他长得丑,他自然也得回敬他一些。他来此的目的也不单是为了带走红蓼,更有重要计划。
他自身后制住红蓼,钳制着她的双手压在她后腰处。红蓼欲语,被他以恢复了血肉的手捂住嘴唇,她连哼声都发不出来。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两人贴得很近,她的手能感觉到他身上黑袍丝滑冰冷的质感,甚至能描绘出他胸腹部的轮廓。
他们悬于地道上方,能勉强看清地面上的画面。
“好好看着。”
是谢沾衣的传音,他扣住她的手,她无法捏诀,什么都做不了,人被牢牢桎梏。
她不肯“好好”,狠狠咬向捂着嘴唇的手,明明咬得很用力,可感觉不到任何血腥味,甚至还膈疼了自己的牙。
这下是尝到血腥味了,却是自己牙龈出血。
“你不是寄希望于云步虚来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