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荣听了,十分不自在,心中暗骂:“臭小子,你倒挺厉害的。”
一旁的何成麟道:“凌统领,其实你误会了,并没有人在其中挑拨,只是阁下手持宝剑、气势凛然地带着小姐突然而至,一时令人不明所以、有所误会而已。”
凌云望着面前这位气宇轩昂、神采奕奕的何府大公子,不由心中暗暗称奇,自忖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他轻轻一笑道:“哦,那倒是凌某多心了。”
丁进之道:“大家不要只在此说话,往里请!”
凌云道:“不必了,府中还有事,凌云先行告辞了。”说着冲众人一拱手。
当他那犀利清晰的眼神扫过元真道长的脸上时,元真那木然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凌云回身而去。
当凌云赶回客栈时,已是山光西落、池月东上了。阮夫人正等得忧心如焚,见儿子终于回来了,方缓了一口气,问他因何晚归。
凌云便把今日生的事情约略择要的说了一遍,然后道:“那元真道长孩儿以前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今日在丁府诸人当中,却瞅见了一位神清骨秀、凡脱俗的道长,神情极为潇洒,料想定是这位道长了吧。只是当时在那种场合下,孩儿不方便与他打招呼,料想以后再寻机会前去拜访于他,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阮夫人道:“是啊,凡事不能两全,为人处世当以礼仪为先,千万不可坏了规矩,孝字还是其次的。”
凌云听出母亲话中似有讥诮之意,只觉无奈道:“娘……”
阮夫人道:“按说有些事情我不该多嘴,只是为娘也是明白人,你一说此事,我便知道你是开始怀疑那个元真道长与今日之事有关联了,是么?”
凌云点点头。现在,他是开始怀疑那元真道长了。
因为,一则,那个俗名海儿的心灵道士是青云观的人,焉不知身为一观之主的元真道长与这小道士是否有甚关联?
二则,当时心灵身受重伤、欲遭擒获时,是一个白衣蒙面人放迷烟救走了心灵,这白衣蒙面人又是谁?尤其是对方的那双眼睛,与元真道长的眼神简直是太像了,会不会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阮夫人轻叹一声,“只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是么?”
凌云道:“是的。”
阮夫人道:“可是,现在你却已经惊动他了!”
凌云点点头。是的,方才他去见丁进之时,元真道长便在一旁。
假如他真的是今日劫持小姐一案的主谋,他真的是那个救走心灵的白衣蒙面人的话;当他现重伤心灵、救走小姐、坏他大事的人就是自己时,他不可能不惊动!
阮夫人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凌云道:“我想马上回去与吕大人商议此事。否则有了耽搁,只怕形式会有所变动,至时就不好办了!”
阮夫人赞许地点点头。
刑部尚书府内,吕文正正与徐直在议事,乍闻凌云回来,自是欢喜万分。
凌云此时已经将母亲安置好,换好了衣服,来到书房拜见吕大人。
吕文正道:“凌统领此去一月将余,一路上可玩的舒畅?”
其实这一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但现在大人一问,凌云也只有点头道:“是的,这还得感谢大人准假呢!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点小插曲。”
吕文正道:“就是关于你英雄救美的事情吧?”
凌云忍俊不禁道:“大人见笑了。其实若非事到临头,要出人命了,我才懒得管呢。”
吕文正瞅了他一眼道:“为什么?”
凌云道:“因为她是丁进之的女儿。”
吕文正戏谑道:“丁进之的女儿不好么?”
凌云脸一红道:“大人,您又取笑了。”
吕文正笑道:“我是说,你现在救了丁进之的女儿,丁家父女自是感恩戴德,若有一天你真的成了丁进之的乘龙快婿……”
凌云道:“大人,您若是再开玩笑,属下只有告辞了。”
吕文正笑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言归正传。你先说说那日的经过。”
于是,凌云十分详尽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他又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吕文正听罢沉吟了一下道:“元真道长到底是不是劫持丁小姐的元凶还有待调查。凌统领,下一步你与袁平、董武再去调查取证一下。”
凌云道:“是。”
吕文正道:“徐先生对此还有何高见?
徐直道:“谈不上高见,学生只是在想:丁继武遇刺与丁小姐遭劫两案同时生,到底是纯属巧合还是经人精心策划的?”
吕文正道:“以先生之见?”
徐直道:“以学生之见,此事应是经人精心策划的,也可以说是出自一人之手。元凶一方面借行刺丁继武之机扰乱前方,转移重心;另一方面又趁机劫走丁小姐。”
吕文正道:“何以见得?”
徐直道:“凌统领方才已经说过了:那心灵道士千方百计地寻觅丁小姐,就是为了以此来要挟何家,还口口声声说报仇什么的,可见其重点所在。”
吕文正道:“只是那个叫心灵的道士与何禹廷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