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老头扶着墙站了起来,他不敢相信我说的。辉老头问我是谁拿走了盒子里的东西,我摇摇头,老实说我不知道。
江军没有听懂我们的对话,不过,他也没有插嘴。
我问辉老头,那天晚上出现在医院里的身影,是不是他。
辉老头摇了摇头,说他没有去过医院。
不知道辉老头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只是去了一趟医院,也没有证据掌握在警方手里,辉老头倒是没有必要说谎。
江军终于插嘴了,他问辉老头这些天去哪里了。
看的出来,辉老头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盒子,他根本不搭理江军,而是一个劲地问我是怎么回事。
突然,辉老头全身抽搐了起来,很快,他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了一大片口水和白沫。
江军一愣:“怎么回事?”
我皱起了眉头:“快送医院去,这征兆,是中毒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把辉老头扛上了警车,在车上,辉老头吐得更厉害了,嘴里还有血渗出来。辉老头的两只眼睛瞪得很大,满脸的不甘心。
江军着急了,说辉老头可能撑不到医院了。记帅叨才。
的确,辉老头的症状非常严重,等我们把他送到医院,他可能还来不及接受抢救就死了。
“你都快死了,还不肯说实话吗?”我问辉老头。
辉老头的脸部肌肉开始抽搐了起来,眼睛也快要闭上了。
“你很不甘心,告诉我,是谁对你下毒了?”我继续问。
辉老头的嘴巴张了张,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江军一个劲地踩油门,也鸣起了警笛,他还不想直接放弃一条生命。
我把耳朵凑近辉老头的嘴,终于,辉老头在我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第226章第三条和第四条人命
好不容易,我才听清辉老头说的话,他一说完,彻底晕厥了过去。这个时候,江军也来不及问辉老头跟我说了什么,警笛全开。油门踩到底,终于,在几分钟之后,辉老头被送到了医院里。
医生立刻对辉老头实施了抢救。急救室外面,江军来来回回地走着,他嘴里念叨着,让辉老头千万不要出事,这不仅仅是一条人命,辉老头一死。那么这起案子就变得更加复杂了。到目前为止,警方只认定杀死包括冯亮在内的几个徐芳的男朋友的凶手,是徐艳。
但是,警方早已经将辉老头父亲的死以及小鬼的伤病,也和这起案子并案侦查了。通过讯问,徐艳和徐芳都称不知辉老头的父亲是怎么死的,辉老头是破了辉老头父亲之死的关键,他也是嫌疑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半个多小时之后。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让江军失望的是,医生宣布,辉老头抢救无效,已经脑死亡,也就是说,辉老头死了。江军一拳砸在了墙壁上,他突然显得有些失落。这种情绪,绝对不仅仅因为案件变得更加复杂了。
江军甚至没有再问我辉老头临死前跟我说了什么,愣愣地转身就走了。我继续留在医院里,我问医生,辉老头是怎么死的。医生的说法,和我推测的一样,辉老头是中毒身亡的。尸体已经被送去尸检室勘验了,进一步的情况,需要等待尸体化验后才能得出结论。
我回到了小鬼的病房,当我告诉王雅卓辉老头的死讯时,王雅卓也是愣了好一会。她没有想到,辉老头竟然会死,而且还是在警方马上就要抓住他的时候死的。不过,王雅卓并没有多问,她的脑袋里,现在想的全是王鉴明的安危,还有王鉴明下令除掉孙煜骁的事情。
在病房里等了一会,我听到了外面吵闹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找到声源,我出去看了一下,才知道哭闹的人,原来是徐芳。警方已经通知了徐芳,此刻,徐芳正在尸检室外面哭着,她说想进去看辉老头最后一眼,但是却被医院和警方的人给拦下了。
因为事发突然,医院和警方对尸体的化验也比较临时,此刻,尸体勘验已经进入了关键的时刻,所以这个时候,不得不暂时把徐芳给拦住了。见到我,徐芳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她哭着说我和警方那么熟络,一定可以让她见上辉老头一面。
我盯着徐芳看了一会,这才缓缓开口:“你先冷静一点,等下就能见到他了。”
徐芳甩开我的手,哭喊着:“你要我怎么冷静,里面死的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徐芳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她说,她前几天请求镇上的人找辉老头的时候,心里就充满了不安,没想到,这种不安真的成了真。
徐芳正哭闹的时候,几个警察带着徐艳也到了医院里。不得不说,粤市的警方,还是充满人道主义的。徐艳是犯罪嫌疑人,警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刻办完程序,带徐艳来见辉老头,放在其他地方,恐怕有些困难。
问了才知道,这是江军吩咐的。江军还是没有来,那几个警察说,江军回到警局之后,就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一句话也不说,不管大家怎么劝,江军就是没有反应。徐艳和徐芳的反应,截然不同。
徐芳在哭,而徐艳在笑。警方的人问徐艳为什么要笑,徐艳阴冷地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