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云拉住杨晚月胳膊,小声道:“报名这么多人啊,知青院的全来了,加上咱俩得有快二十个人了吧。”
杨晚月也正在朝那边看,人确实不少,此刻都围在大队部门口,但本大队的好像就只有她和杨小云。
杨小云显然也发现了什么,小声道:“赵红萍呢?她不会不来考试了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赵红萍从另一个方向往大队部走。
杨小云瞬间撇了撇嘴巴。
女知青钟文文和张扬站在一起,见杨晚月走过来,眼中带着防备注视着对方,显然是已经把她当成对手了。
同伴张扬拍了她的胳膊,小声道:“你别那么看人家,待会儿被发现了。”
钟文文收回目光,嘴角却不屑的勾起。
她已经问过张云华了,这次考题不仅有初中的知识,高中方面的也没少出,这位初中毕业的小姑娘肯定是考不上的。
杨晚月完全没在意别人的眼光,在心里大致数了数,一共十五个知青,加上本大队的三个人,一共十八个人参加考试。
但大队部此时根本就没有能容纳十八个人的场地。
张云华正在组织着人往外抬桌子,准备就在大队部外面的空地上进行考试。
但…有了桌子又缺凳子,最后还是大家各自回去住处,自己搬了凳子过来。
考试一共三门,除了基础的语文和数学外,考试还特意增加了一项政治。
将来孩子们开课除了语、数和品德外,也是从小需要学习政治课程。
三张试卷,两个小时的时间,监考是大队部的成员加上出卷子的张云华,队长杨建设看看手表,现在九点半,考试结束以后刚好能回家吃午饭。
张云华亲自将试卷发到每个人的手中。
钟文文一拿到卷子就在心里惊呼了一声,大致看过去,除了政治以外,语文和数学两张卷子,竟然有三分之一的题看起来都很陌生。
她抬头看向四周,发现周围几个正在看卷子的知青全都面露难色。
知青们虽然有上过高中的,但下乡几年,课本上的知识早忘得差不多了,张云华这次出的题又难,让原本信心满满的知青瞬间变得不自信起来。
杨晚月拿到试卷时也有些意外,说实话,这卷子虽然没有堪比后世的高考试卷,但就是对于一般的高中生来说,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她有些担心杨小云,但这是考试,杨小云就坐在她身后,她也不能回头去看,只好埋头快速做题。
而坐在最后一排的赵红萍脸上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昨晚回去后,她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出门去了别的大队,找了一个初中生帮她解题。
虽然初中生水平有限,但好在十分聪明,初中生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哥哥,把哥哥用过的课本拿出来,对照着课本,大致做了几道题,不管对不对吧,反正卷子是写得很满。
赵红萍回来后,又得连夜背卷子,但背的昏昏欲睡,实在困难,最后只得把小抄带到了考场。
此刻她鬼鬼祟祟的抬头,见大家都在做题,没人主意到她这里,趁着人不注意,她悄悄地把小抄(三张卷子)拿了出来,平铺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奋笔疾书的抄写。
杨晚月坐在第一排,原本张云华正站在她桌子旁边看她答题,后来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杨晚月感觉身侧的张云华一阵疾风似的就往后边去了。
正抄得起劲儿的赵红萍眼角余光看到一个身影朝自己快速走来,吓得身子一抖,手忙脚乱的丢下笔,赶紧将小抄压在了卷子下面。
她边收小抄,边在心里把那初中生家里的十八辈祖宗给问候了一遍。
都怪那初中生,好好的几张卷子给他画得乱七八糟的,他要是不乱画,好好写题,此刻她只要把卷子换了就成,省得还得提心吊胆的抄。
眼看张云华就要走到赵红萍的桌子前面,赵红萍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此刻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拿起赵红萍桌子上的纸卷,忽然被蹲在院子里阴凉处的杨建设叫住。
杨建设盘腿坐在地上,冲着张云华摆摆手:“这边凉快,快过来歇会儿。”
张云华心里有数,一时没动有动作,看了一眼赵红萍的桌子。
昨天他一共写了二十套卷子,就是为了以防意外卷子不够用,但刚才发完卷子后,手上就剩下了一套。
杨建设还在那摆手,示意他过去。
张云华心里嗤笑一声,脚步一转,朝杨建设走过去。
赵红萍惊出一身冷汗,她心里清楚,自己在张云华面前的形象本身就不好,要是这次发现自己作弊,在他面前的形象更得大打折扣!
还好还好,赵红萍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按理说三张卷子,两个小时的时间,应该是很紧张的,但估计是题目太难,又是在大太阳底下坐着,知青们明知考不过,也都不想再浪费时间。
大概半个小时过后,就陆续开始有人交卷,张云华起身直接现场批改。
一个小时过后,考场上只剩下五六个人埋头答题。
又过了会儿,坐在后面的钟文文悄悄抬头四望,发现前面的杨晚月还在埋头写卷子,看起来没有丝毫交卷的打算,她心里有些打鼓。
再看看自己的卷子,会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不会的编也编了上去。
但在杨晚月还没交卷的情况下,钟文文不想比她先交卷,好像自己比她先交卷成绩也会不如她一样。
钟文文在心里盘算过,这附近的几个大队离公社学校都比较远,所以小杨家大队的学校一开,周围几个大队的孩子很有可能都来这边上学。
如果学生多,再加上要开四门功课的话,所以招收三到四个老师是很有可能的。
知青院里除过去张云华以外,成绩最有可能超过她的就是李青和郭淳,而大队部这边参加考试的人她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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