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汤幼宁的月事尚未结束,薄时衍不愿放她出去。
汤幼宁很想去,拽住他的衣袖,道:“王爷,老夫人那么好,难道要拒绝她么?”
薄时衍反手捏住她的肉爪子,“改日再去。”
可是她不想改日。
汤幼宁没有再说,只是小嘴微噘,可怜巴巴。
薄时衍着眼落下,话头在舌尖一打转,道:“本王陪你去。”
“嗯?”他也要去么?
汤幼宁觉得自己的月事没有任何妨碍,哪里都能去,但他好像不这样想。
薄时衍一声吩咐,陈管家与苒松连忙张罗起来。
瞿山也不是很远,不过山里深了些,须得多备些御寒衣物。
气候严寒,梅花开得早,瞿山白马寺香火旺盛,梅林成片,吸引众多善男信女、文人骚客。
且那里的素斋也极其有名,因为深山里的泉水露水,滋养出来的农作物也是不同。
听说一棵不起眼的大白菜就能尝出区别来呢。
这些是十澜告诉给汤幼宁的。
在汤幼宁看来,没去过的地方有那么那么多,每一处都是极好的。
而且还有如意夫人随行,她的画作尚未与之交换,因为挑挑拣拣,总想选出最好最满意的那一幅。
出发这日,摄政王府的马车驱使到城门口,与如意夫人会合。
老夫人带了自己的小孙女,名叫杭宛歌,年岁比汤幼宁小些,正好路上作伴。
得知薄时衍也来了,如意夫人忍不住一笑:“我老婆子竟也有与大人物同游的时候?”
薄时衍上前,朝她行了晚辈礼,道:“许久不曾拜见老夫人了。”
“你还记得老身,倒是我的福气。”如意夫人故意这般说道。
打趣了两句,她才放过他,叹气道:“原本想着路上把圆圆叫过来同车,现在却是不能了。”
“晚辈叨扰了老夫人的雅兴。”薄时衍嘴上致歉,毫不客气地把汤幼宁留在自己马车上。
双方没有在外头寒暄太久,各自上车,启程去往瞿山。
马车吱吱悠悠上了路,车内燃了小炭盆,煮茶烤火两不误。
“祖母,那位便是名扬天下的薄时衍?”杭宛歌还是头一次得见。
她常年在外,待在京城的日子屈指可数。
如意夫人极为开明的一个人,她教导出来的儿子,不是那等迂腐重规矩之人。
并不拘着孙子孙女,反而喜欢让他们去外地多走走看看。
出一趟远门所增长的见识,远不是书中能比拟的。
杭宛歌自认见过许多男子,却没有一个是薄时衍这样的。
……不过也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仅此一人。
她一手撑着小下巴,笑道:“摄政王,还没有王妃对吧?”
如意夫人扭头看来,松了手中的茶盏:“歌儿,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