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一个人,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什么都学着慢慢忍下来,慢慢习惯,她已经很习惯这种一个人的生活,也很习惯这种为了活命不断地奔波寻找的生活,那时即使是一个人,她至少还是觉得生活是美好的,还是想好好活下去的。可是她只是停下来一会会而已,只是想贪恋一下有人作陪有人依靠的滋味而已,却突然就上了瘾,然后就再也戒不掉,再也回不去最初那份淡然,也找不回最初那份对活下去的美好渴望,她从来没有这么悲观消极过,从未像这些日子这般,觉得生无可恋。她从不知道,他那次本能的反应,摧毁的不只是她对他的信任,还有她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她不想这样,可是她就像迷失了般,找不回当初那种对生命的渴盼。56章云娆一听到德妃娘娘出事时心底便&ldo;咯噔&rdo;了一下,也顾不得此时的心情,下意识地便想到了她腹中的胎儿。事实确也如她所担忧的般,德妃腹中胎儿意外滑落。听着于公公压低了嗓音汇报时,云娆明显察觉到安子渊身子略略的僵硬。云娆抬起眸,望向安子渊,看着他面色微微蹙紧,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德妃怀的是第一个龙子,又是炎璟帝的宠妃,如今这孩子保不住……安子渊一只手抚着云娆的肩,垂眸望向她,&ldo;你先在这好好睡会儿,我去看看什么情况。&rdo;云娆起身,&ldo;我随你一道过去吧。&rdo;同为母亲,她能理解失去孩子的那份锥心痛楚,更遑论德妃这孩子去得蹊跷,前些日子人看着还挺精神的。安子渊担心她的身子,云娆摇摇头,&ldo;我没事。&rdo;起身披了件外衣,便随安子渊一道过去了。德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还残存着未干的泪水,梨花带雨般,整个人也失魂落魄的,看着好不可怜。安子渊刚一进门,德妃小嘴一瘪,泫然欲泣地唤了声&ldo;皇上&rdo;后,人又低低地哭了起来,一抽一抽的,看着越发地可怜。德妃的随侍丫鬟在一边低声劝着,连向安子渊和云娆请安都忘了。&ldo;好了,别哭了。&rdo;清清朗朗的嗓音,平平静静,也没有什么不耐,却也没什么怜惜之意,但毕竟是披着炎璟帝的面皮来,这语气让刚失去孩子的女人听着总是不太好受。云娆望向德妃,在床前坐下,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柔了下来,&ldo;先别哭了。&rdo;德妃手用力一挣,挣开了云娆的手。云娆不解地望向她,心底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想到了那日送过来的熏香。安子渊走到床前,在床沿坐下,望向她,声音勉强算得温柔,&ldo;先别哭了,身子好紧,朕会让人彻查清楚。&rdo;德妃强撑着虚软的身子哭哭啼啼地坐了起来,娇软的身子就要往安子渊怀中靠去,安子渊适时伸出一只手,扶着她靠在了她身后的靠枕之上。德妃脸上难掩失落,半垂着眼眸,抽抽噎噎地道,&ldo;臣妾自从怀了龙儿后,一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不是梅香亲手端来的东西从不敢乱碰,整日小心翼翼地也不敢随便出这宫门,一直仔细着身子,前几日太医给臣妾把脉时还道臣妾身子无碍,臣妾也未觉有何不适,可昨夜身子就隐约有些不舒服,臣妾想着夜深了,不好惊扰皇上和太医,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臣妾今早突然腹痛难忍,等御医过来,已经……已经……&rdo;话未说完,德妃已低低地啜泣起来,看着确实伤心难忍,委实可怜。&ldo;先别哭了,身子要紧。&rdo;安子渊安抚了两句,让她先躺下,和云娆退了出来,唤了专门负责替德妃安胎的张御医过来,按张御医的说法,德妃小产并非意外,其他御医也同意此说法,依云娆之见这也绝非意外能解释得通。安子渊让人彻查德妃这几日的饮食,每日的饮食都是由专人准备,也未经任何人之手,饮食中并未含有任何致堕胎的药物,传讯问审过后也未察觉任何可疑之处。饮食无任何不妥,安子渊让人彻查了德妃的居室环境,从德妃衣着到桌桌椅椅,再到香炉。香炉里还有半截未燃完的熏香。安子渊的视线不自觉往那半截熏香望去,微微拧眉,&ldo;这熏香从哪来的?&rdo;德妃抽抽噎噎地往云娆望了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