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柔单手支着脑袋歪头看她:“凡事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你明日可以先来这里。”
秋饮溪用力一拍书案:“我就要今日坐在这儿。你让是不让?”
“我若不让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秋饮溪抓起书案上的砚台泼向她。
柳轻柔反应飞快地一侧身,砚台里的墨汁瞬间全部泼到了后面刚刚进来的皇甫先生身上。
看见皇甫先生那仿佛比墨汁还黑的脸,秋饮溪也知道闯了祸。气恼地举起砚台就要砸向柳轻柔。
柳轻柔可不想白白挨砸,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那两侧凸起的骨头。秋饮溪啊的叫了一声,手中砚台脱手落下,砸在地上磕碎了一个角。
柳轻柔扔开她的手,从蒲团上起身,抚了抚衣袍,笑着道:“既然你想坐这儿,那我让你便是,何必动怒呢。”说完,她就去了最前面。
秋饮溪用力咬着嘴唇,气的跺脚。
皇甫先生走到上书案前盘腿坐下,将手中书籍拍在书案上:“我不管你们来学宫之前是什么身份,彼此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既然进了溧阳宫,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下次再让我撞见这种情况,就别来听讲了!听到了吗?”
“听到了。”众人应道。
“现在,翻开弟子规!”
柳轻柔没想到会讲这些启蒙的东西,一上午听的心不在焉,还不敢被皇甫先生现。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等皇甫先生起身说完下学后,她们起身行了礼,她就迫不及待地出了桃园。
柳从吟和池渊已经在外头,看见她后有些担心:“怎么了?是听不懂吗?”
“四哥,你们讲的什么?”
“五经。你们呢?”
“你做梦肯定都猜不到。”柳轻柔撇嘴。
“不会是三字经吧?”
“差不离,是弟子规。”
柳从吟有些想笑,但看见她蔫头耷脑的又连忙忍住,安慰她:“或许等分班后就好了。”
柳轻柔也是这么想的。总不能这么大一个溧阳宫,真就天天教女学子弟子规千字文吧。
“对了,五妹,我看见大哥了。”柳从吟小声说,“不过我躲开了,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我。”
柳轻柔蹙眉:“他腿不是受伤了吗?”
“我看见二哥和三哥扶着他呢,应当是还没好利索。”
“如果他不找你麻烦,咱们没必要和他起冲突。”柳轻柔道:“万事还是以学业为主。”
“我知道的。”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饭堂。
能来溧阳宫求学的,大部分家境都不差。是以饭堂并不是太热闹,反而是左右两侧的膳厅更多人。
饭堂的饭菜很是简单粗暴,全部拿一口大铁锅装起来的,每口锅后面站着一个打菜人。学子要吃什么,就在饭堂进门右手边拿了方格盒到哪口锅前面排队就成。
兄妹二人在见识过秦州的物价后自觉手里的钱不够用,于是带着池渊去蹭免费饭食。
结果去打菜时,却被告知饭堂不提供仆从的饭食,仆从的衣食住行全部都要主家自己花钱。
“那这些菜都多少?”
“三十文一份。”
柳轻柔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