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柔蹙眉,想了会儿后,不确定地开口:“始终有事,末本有物?”
官老先生捋捋胡子,笑着问道:“此言何意?”
“世间万物都有其根本和末梢,万事都有其终结和起始。能够明白万事万物本末终始的道理,则接近于大学之道。”
“此句出自何处?”
“大学。”
“谁教你的?”
“我四哥,柳从吟。”
官老先生笑了:“你在撒谎。”
柳轻柔看了他一眼,不甘不愿地说:“一个很讨厌的人。”
“嗯,这是实话。”官老先生点头。
“女子班是不是很无趣?”他问。
柳轻柔缓缓点了下头,小声说:“学生听闻溧阳宫是最先收女学子的,本以为会学到很多东西,可是每天就是一些千字文女戒什么的。这些东西在家里也可以学,根本不值得千里迢迢来到溧阳宫。”
官老先生道:“那么你可愿去男子班?”
“官老?!”另外几人震惊。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官老先生手往下压了压,笑着对他们说,“溧阳宫是时候做出些改变了。”
柳轻柔都听傻了:“可以吗?”
“为何不可?”官老先生道:“男女大防男女大防,说的是私下里的界限。有旁人在,只要你行的正坐的端,又有何不妥之处?”
柳轻柔喜不自胜:“谢官老先生!”
“诶诶诶,先别急着谢。”官老先生笑道:“过几日我和另外几位掌事会出一份考题给你,你要是能达到标准,才能进男子班。”
“是!”
“行了,回去吧。”官老先生摆摆手。
马先生上前一步:“她作弊的事就这么算了?如果不处置她,要有人效仿可如何是好?”
“富润屋下一句是何?”官老先生突然问道。
“什么?”马先生根本没听,直接被问懵了。
官老先生看向柳轻柔:“你答。”
“德润身,心广体胖。”
“你看,你一个做先生的,一问三不知。”官老先生不悦,“我很是怀疑你是如何当这个管教的。”
马先生立刻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看她吃瘪,柳轻柔强忍住上扬的嘴角,心里则乐开了花。
“去吧。”官老先生点了下头。
柳轻柔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在所有人或意味不明,或咬牙切齿的目光中,退出了屋子。
门外,着急地恨不得冲进去的柳从吟拉着她转了转:“他们有没有打你?”
柳轻柔摇头:“没有。”她左右拍了拍手臂,“一点儿事都没有。”
柳从吟松了口气:“真是要被吓死了。”
“别担心,你妹妹我皮实着呢。”
“你啊。”柳从吟敲了她额头一下,“看来下次不能让阿渊跟我走了,必须得时刻跟着你。”
他不过是去溧阳宫外头买一点麻纸,结果刚回来就听见好多人在说五妹因为考试作弊被抓了。
急急忙忙赶过来却被拦下不许进去。
池渊倒是想动手,但柳从吟怕他这动手就闯祸,只能拦下他。
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人出来,好在五妹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