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真的要去小寒云宗吗?”
湖心岛上,一位小童问道。
“对。”回答他的老人一脸严肃,“听说五大仙门之一的天罡教已决定对他们出手,我担心去得晚了,小寒云宗已不复存在。”
小童黑碌碌的眼睛一转,“可您不是说,小寒云宗的符箓没什么了不起?还值得您亲自去救?”
老头呛咳一声,犟嘴道:“以前那些庸脂俗粉我的确看不上,可你上回带来的塑胎符还有点意思,可见小寒云宗炼制符箓的水平足够我点评一二了。”
他见小童露出怀疑的表情,气道:“问那么多作甚,你留在此地,替我看家!”
小童:“外头都是阵法,一般的贼人如何闯得进来?真有这本事的人,也不会来偷咱们这么穷的人家,师父,您就让徒儿跟着去呗!”
老头子凛然拒绝:“不行!”
小童嘟着嘴,嘀咕道:“不就是怕我跟着去,见到你为学符箓丢了节操,服软倒贴不要脸吗?”
老头子表情出现一丝裂痕,半晌没能挤出一句话,最终一甩袖,气鼓鼓地走了。
小童见他走远,也不沮丧,直接从里屋拿出自己收好的小包袱,偷偷跟了上去。
外援人士在前往飞花山的路上,却不知真正需要解救的却是另一波陷入了水深火热的人。
麻子修士死命游着,因为在水底,他只能撑起灵力罩才能呼吸,久而久之,灵力渐渐不支,他几乎快要断气。
看来逃是逃不掉了,麻子修士心一横,对跟着他的十来个弟子大声吼道:“走!跟老子一起上,拼了!”
于是就拼了,弟子们与鬣鱼群一阵恶斗,噼里啪啦各种法术、法宝、符箓乱扔一气。
当一条鬣鱼被炸烂了半个鱼身后,鱼群动了真火,七八条鬣鱼纷纷聚集在一处疯狂甩尾,搅动出一沦沦漩涡,将天罡教弟子折磨得苦不堪言,好几人都被卷入漩涡,身体被撕得粉碎。
麻子修士眼看同门一个个死掉,他自己也快到极限,咬咬牙,又取出一枚符箓。
这是他珍藏的宝贝,是他当年内门大比荣获第一的奖赏,想想那时的威风八面,麻子修士再一次泪洒当场。
最可悲的是,这他妈还是小寒云宗的符!麻子修士再一次质疑起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将符箓一撕,只见一阵蓝光四射,将清透的水照射得如海般蔚蓝,前方的水域顷刻间被冰冻,所有鬣鱼都还维持着狰狞的面目,就彻底成了冻鱼。
“走!咱们分头去找生门!”
靠着大出血解决了一波,麻子修士依然不放弃理想,一个猛扎往水底潜去。
这一次幸运终于降临,他很快发现了一颗散发着淡色荧光的石头,麻子修士喜极而泣,看来这次稳了!于是抽出长枪猛点在石头上,石头表面立刻爬满蛛网般的裂痕,轰然炸裂。
还来不及欢呼,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等众人再睁眼,视野中已是一片绿意。
“这里是……?”
四周鸟语花香,看起来很眼熟,莫非……是飞花山?
仅存的几名弟子你看着我,我望着你,再难抑制住胸中激荡,虎目含泪紧紧相拥,“咱们终于逃出来、啊——!”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麻子修士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倒掉起来,接着,斜刺里又钻出一根藤蔓,不走寻常路地扒下他的裤子,对着他赤裸的屁股蛋子用力一抽,那一瞬间的酸爽,是菊花的沧桑……
“握草!!!”
麻子修士爆发出人性中最原始的呐喊,他为自己的天真感到羞耻,更为如今的境遇感到绝望——一来是火,再来是水,如今是木,哪里是逃出了幻阵?分明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该死的小寒云宗!!!”
阵法之外,十几个小寒云宗的弟子正缩在林中的树木和岩石后,瞧着空地上一群人叫着跑着,表情时而疯狂时而惊惧时而愤恨时而喜悦。这些戏精们一会儿乱比乱划,一会儿浑身抽搐,一会儿飞天,一会儿遁地,甚至有人自己扒下裤子,对着光腚抽打,简直是……不堪入目!
纵然已经是第二批了,他们仍是看得津津有味,心中对掌门的敬畏更深一层。
站在树梢的蓝凤更是觉得到了天堂,好几次笑出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