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上。”于清溏转到手机,和徐柏樟说:“我要上台了,到家见。”
直播就绪,柳思妍站在摄像机前,对着麦克风说:“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镜头转向于清溏:“现场、电视机前,以及网络平台的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收看法制生活节目,我是你们的朋友于清溏。”
“医患关系,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医疗事故,牵动着广大群众的心。让我们看一段视频,了解今天的故事。”
五分钟的剪辑画面,囊括了在亡妻病床前痛哭的齐宏斌,伤心欲绝病倒的双方父母,还有因失去母亲而沉默寡言的儿子。残破的家庭、可怜的孩子、白人送黑的无奈。
视频最后,特别描述了单亲父亲齐宏斌的艰难,还有对妻子延续三年的思念。
画面结束,现场观众红了眼睛。
这条视频于清溏看过很多遍,是职业道德说服他不露出厌恶嘴脸。
掌声平息,家属上台。
齐宏斌红着眼,和视频里如出一辙,像个思念亡妻的痴情种。
于清溏感慨,有人天生就是演员。
于清溏纸递给他,“齐先生,请您告诉我们,到底生了什么。”
齐宏斌泣不成声,“我老婆本来好好的,在省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命没了。”
于清溏:“据我所知,您妻子的手术很成功,为什么会突然恶化?”
“都是徐柏樟的问题!”齐宏斌拿出份资料,“我后来才知道,那时徐柏樟来省医院不到一年,我老婆是他做的第八台手术。”
齐宏斌对准镜头,“朋友们,那么大的医院,为什么找没经验的医生做手术,他们有什么阴谋?”
“是缺乏人手,还是拿老百姓的命练手?”
“我老婆只是其中之一,我不敢想,还有多少人成为了他们练手的工具,惨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医院拿患者的生命当试验品,可那些试验品,都是我们最亲最爱的人啊!”
齐宏斌声情并茂,观众激动万分。
“我去,好恐怖啊。”
“和人体实验有什么区别。”
“我头皮麻了。”
“不敢生病了。”
“不动手术,我老婆好歹能活着,还能送我儿子上学。现在,我儿子只能被同学和邻居嘲笑是没娘的笨蛋!”齐宏斌嚎啕大哭,“我的儿好惨,五岁就没了娘,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我们爷俩做错了什么!”
于清溏:“齐先生,节哀。”
齐宏斌抹去眼泪:“出事以后,医院赔了二十万就想了结此事。他们还包庇徐柏樟,让他从心外转到中医科。”
“我是不懂医学,但基本常识也知道,中医和西医是两套东西,他西医半吊子,又去当中医。朋友们,人命关天,身为医院为何如此草率!”
场下热闹讨论。
“这不是胡闹吗?”
“医院太不负责了。”
“我妈还想挂他的号。”
“庸医好可怕。”
“我老婆不在了,后悔也无济于事。我只想警醒大家,看病就医请擦亮双眼,不要像我一样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