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齐悦就这么无事度过了。
因为昨天下午的事,武格格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只要她闭上眼,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得浮现出四阿哥亲手扶齐悦的画面来,他们越亲近,武格格就越愤恨。
以前在宫里,她就不怎么被四阿哥待见,一年到头也没几回侍寝。等出宫分府之后,四阿哥更是一次也没去过她的屋子,若不是有齐悦这个未承宠的对比着,恐怕她在府中的待遇和几个侍妾都差不多了。
可是就这么寸,家宴上福晋提了一句,四阿哥就看中了齐悦。如今眼见得齐悦也起来了,武格格哪里忍得住。
她不敢恨福晋李格格这几个,那是原本就比她得意的人,可齐悦,算什么东西,先是抢了她的院子,现在又要抢自己的恩宠了吗?
若是被她踩到头上,武格格心里就似蚂蚁啃噬一样痛苦。
一想及此,她便突然心头一转,想到个毒计来,她便忍不住故意咳嗽了一声,装着不舒服起来。
福晋果然看了她一眼,武格格不得宠,在后院一向不被她放在心上。这个时候就做着大妇贤惠得关切了一句:“武格格这是怎么了,身上不舒服就说一声,让人去请个大夫看看。”
武格格见福晋关怀,众人目光看向她,心底暗喜,忙用手捂着胸口虚弱无力道:“多谢福晋关怀,奴才没有什么事,咳咳。”
李格格不敢和福晋顶嘴,不能给齐悦没脸,可撒气在武格格身上还是有胆的,便阴阳怪气了一句,“福晋这是好心,武格格有什么病就直说,隐瞒什么呢?”
福晋扫了一眼李格格,收敛了笑容,语气也有些生硬起来:“巧惠,去叫个大夫来给武格格看看。”
武格格忙慌张得阻止,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齐悦,又怯生生道:“倒不用大夫,奴才这倒不是病,只是因为昨晚上颇为吵闹,奴才睡梦中时常被惊醒才导致的。”
“睡不好?我怎么记得武格格是和齐格格住一个院子的吧。莫非——”李格格笑得古怪,意有所指道。
屋子里除了丫头外都不是小姑娘了,自然听得懂武格格的话。
武格格前段时间都还好好的,怎么就这几天睡不好了?再一联想到四阿哥这几天去了齐格格处,众人眼神都古怪起来。
啧啧啧,武格格这招狠啊。
这话一传出去,那是指着齐悦的鼻子骂她放荡呢,齐悦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实在是狠,只是手段未免也太粗鄙了。
齐悦表面上气的发抖,内心却在为武格格疯狂鼓掌,不枉她刚才在武格格面前数十次地抚摸首饰,总算是等到她出手了。
这段时间相处她早把武格格摸透了,那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外面看着凶,其实里面一点都不中用,只会耍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今天这出,是既在齐悦意料之外,又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没等福晋说话,将茶盏一把摔在地上,黑着脸高声反问武格格道:“武格格话还是说得明白些好,我怎么听不懂?”
“昨天晚上我可还见着武格格精神奕奕的打扮呢,怎么今天早上就虚弱咳嗽了?我们院子虽然是小,可到底还是有房子隔着,也不知武格格的耳朵有多尖,都能被这吵醒,怕是夜里耳朵贴着墙听的吧。”齐悦似乎气狠了,直接开口讽刺道。
“你——”武格格涨红了脸看向福晋,委屈道:“福晋,您看看齐格格,这也太没规矩了······”
齐悦开口嗤笑了一声,打断她的话道:“也不知是谁没规矩,昨儿主子爷来院子里,武格格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爷踏进院门口的时候慌慌张张跑出来,差点撞到爷怀里去,啧啧啧。”齐悦鄙夷得停住了口,让大家自行想象以下画面。
不就是编瞎话嘛,她也行。反正院子里就那些人,有能耐当面找四阿哥问去。
武格格被这句话堵在当中,羞愤之下站起身跪在堂前道:“福晋,齐格格欺人太甚,您要给奴才做主啊。”
唉!蠢货!
屋内的众人齐齐感叹了一句。
连几个侍妾都知道福晋最恨有人勾搭四阿哥,光看她对李格格的辖制,就知道那表面上的贤惠只是糊弄人而已。
如今武格格被齐悦这么一挤兑,不赶紧在声音上做做文章,倒把注意力盯在了什么规矩上,岂不是默认了自己昨晚确实是故意的。
福晋还能饶了她?
自己主动挑了头,还找福晋做主,也不想想福晋肯不肯,她脸上笑得像个菩萨,心眼却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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