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起来吧。“四阿哥咳嗽了一声就坐在上首,见小格格与众人行礼就忙让他们起身落座。
明明屋内众人都拼命摆着姿势给四阿哥看,可这位爷眼睛始终时不时的盯着齐悦看,显然是被今天的齐悦给惊艳到了。
他的动作又不遮掩,福晋坐在四阿哥边上哪里看不见,气的手指甲都快攥进肉里去了,哪里还记得赵嬷嬷的劝诫。
要不是碍着四阿哥对她分明有了意见,福晋差点想把簪子取下来划破齐悦的脸,四阿哥当着众人就在她的院子里她面前这样盯着齐悦,她福晋的脸面何在?
深吸一口气就勉强笑道,“说起来,明天就是齐妹妹的好日子了,你生了三格格,孩子又健壮,凭着这个功劳封个侧福晋也不为过了,往后还要好好侍奉爷才是。”
表情仁善话语贤惠,谁听了能说福晋一个错呢。
只是她脸对着齐悦,话却像是劈头盖脸得嘲笑着李氏的样子,瞧瞧人家,生一个格格就能被爷请封侧福晋,再看看你,一儿一女了也还是个小格格。
见齐悦低着头恭敬领命,李格格却渐渐僵住的脸色,福晋满意得勾起了唇角,只觉得心里邪火总算找到了地方,忍不住又撩拨道:“说起来三格格这孩子生的还真是好,我看着都喜欢得不得了,想来主子爷也是这样,才早早就给起了名字吧,顺带着大格格和二格格也有了名字,这可是借着札喇芬的光了。”
如果说前面那句话,还只是让李格格生气,那这句可真就是彻彻底底的戳她心了,借她的光?我呸!
李格格忍不住就阴阳怪气顶了回去,“多谢福晋关心,大格格的名字是主子爷取的,奴才得了只为大格格高兴,什么沾光不沾光的,这还真没想过。”
“侧福晋的脸面多大呀,为着吃一个月饼就能闹得膳房人仰马翻,连着好几天霸占了一半的膳房,我那院里饭菜都送的比往日迟了,”
李格格越说越心苦,含着泪就朝四阿哥跪了下来,“奴才倒不是为了自己,实在是担心孩子,大格格小孩家的肠胃弱经不起冷食呀。”
一段话无差别扫射福晋同齐悦两个人,这种胆气、这种本事也只有李格格才能做到了。
要说她聪明吧,怎么能一口气得罪两个人呢?可要说她笨,这最后一句在四阿哥面前的话却着实巧妙,既上了眼药又表露了自己的慈母之心,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四阿哥知道李格格话里的水分不少,府里上下敲打过多次,要是几个侍妾那里送饭菜晚了还有可能,她一个有儿女的格格,膳房疯了才会慢待,只可能是听吩咐没以前痛快罢了。
可还是温声叫起了李格格,最起码看在她能护着孩子这一点,四阿哥就能容得下她。
福晋压抑着心里被李氏顶嘴的不快,见四阿哥注意到她们的话题上忙借机会搭腔,为难得跟四阿哥开口解释道:“这事爷也可别怪齐妹妹,”
“她才封了侧福晋自然得意些,错不在齐妹妹身上,她只是年轻不知事,并不是有意的。”
福晋长叹一口气,显得很无奈道:“就因为齐妹妹想吃个月饼的缘故,膳房那起人为了讨好,就硬是抢了格格们常用的灶台,闹得几位格格饭食都比往常慢了些,李格格一片慈母之心难免就着急了些,倒没什么大事,忍耐几天就过去了。”
福晋的话明着像是维护齐悦,暗里却拼命上着心眼,一顶一顶的小帽子直往她头上戴,听得齐悦差点笑出来。
这是在四阿哥面前拐弯抹角说自己不安分?霸道不让人?
齐悦暗暗摇头,福晋的手段眼看着是一天不如一天,以前还能在背后指使别人做点小动作,现在都沦落到自己直接抄家伙上了。
她刚想张嘴反驳回去,就见着四阿哥敲敲桌子难得开了口:“月饼的事倒不是齐氏的主意,是我吩咐了的。”
这位爷直接把事情揽了过来,平淡着跟福晋解释道:“月饼都已经送到宫里去了,皇上要了膳房赵太监去宫里现做,我正准备跟福晋说这事。”
这话说出口,就像是当众扇了福晋一巴掌一样,脸色一片青一片紫的,藏都藏不住,忍不住怨恨四阿哥道,现如今连这些事情都不与她商量了吗,不交代给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后院主人,反而让齐悦做事,闹了这么一个乌龙,让她在后院还怎么抬得起头。
可福晋却没想过,要不是她特意问,四阿哥压根就不打算把这件事声张出去,没见着后院传得都是齐侧福晋想吃东西呢么。
见着福晋讪讪得没出声,四阿哥干脆吩咐她道:“至于饭菜的事情,是我疏忽了,如今院里多了孩子,再每日送过去总会耽搁,就让李氏,宋氏两人院中单独立个小厨房,菜蔬从后院膳房领就行了,一人拨一个厨娘伺候。”
这······
福晋哪里肯答应,她如今可以拿捏的不就是格格们的待遇吗?四阿哥一张口就让他们在院中建小厨房,这是变相的降低她的权柄呀。
可看着四阿哥那一双似乎什么都知道了的漆黑眼眸,福晋硬是没敢提出反驳的话来,她心虚了。
哪里还敢多说话,只是运着气憋出一脸笑来答应着,没聊几句就开口让人散了,她的脸已经丢得够多,再聊下去还不一定会说什么。
四阿哥率先起身,当着众人点了齐悦的名,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正院。
等着走到了小院附近,齐悦才悄悄上前几步,勾住了四阿哥的手,不住得前后晃悠道:“四哥今天怎么下了福晋这么大脸面,让悦儿都受宠若惊了。”
话语娇声娇气,还透着害怕的样子,可脸色却明晃晃的开心,小酒窝一点不客气的朝着他显露,都快把四阿哥给醉晕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