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桥是被苏正秘密下令,杀人灭口的,因为苏正要“顾全大局”,保全苏家的颜面,如果紫桥招认主使,牵连出来的就是苏家的丑闻,这样一来,苏正的颜面也不好过,朝中那么多人贼着他两朝元老的位置,苏正绝不能让这些毁了自己的丞相之位。
苏怀瑾这时候拿出来对比,仿佛是一把重锤,敲在苏正的心口上。
苏夫人一听,惊恐的睁大眼睛,说:“你!!苏怀瑾!!你怎么如此恶毒!!你竟然要对我下毒手!!”
苏怀瑾笑了笑,说:“下毒手?夫人,怀瑾怎么听懂?紫桥的事情,怎么牵连到下毒手了?”
苏夫人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因为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说出来苏正脸上无光,因此苏夫人顿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苏怀瑾不再理会苏夫人,而是对苏正说:“父亲,你想想看,皇上为何会把夫人遣回丞相府软禁?还令身边儿的红人方迁亲自走一趟?难道为了体现对丞相府的宅心仁厚,概不追究么?”
自然不可能!
苏正心里头清楚。
苏怀瑾淡淡的说:“是施压。父亲,皇上在通过方迁,对您施压,皇上想要看看父亲的忠心。”
“忠心……”
苏正喃喃自语。
是了,皇上要看看两朝元老的忠心,是保住夫人,还是表达对皇上的忠诚不渝。
苏夫人听得瑟瑟发抖,这还不算完,苏怀瑾继续说:“如果父亲不丢弃这个卒子,该毁灭的就是整个苏家,整个丞相府,父亲试想想,朝中有多少等着落井下石的人?那些人可不管夫人到底是为了玉脉,还是别的什么,他们只知道,夫人的事情牵扯到了商阳国,现在我大薛与商阳国的邦交如此紧张,能没有人拿出来做文章么?”
苏正听到这里,“嘭!”一声又拍了一下桌子,不轻不重,却像是重重拍在苏夫人的心口上,吓得苏夫人险些就要瘫倒在地上。
苏正声音有些艰涩的说:“怀瑾,你继续说。”
苏怀瑾点了点头,恭敬的说:“父亲,我知您心肠软,脸面也软,毕竟是如此多年的夫妻,但如今大义摆在面前,不得不抉择。再者说,虽然夫人不仁,但是怀瑾也没有这般狠毒的硬心肠,并非让父亲处决夫人来表达忠心,毕竟如果狠心大义灭亲,皇上难免要想,父亲的心肠是不是太冷太硬,做得太绝,倒也会被旁人捏了把柄。”
苏正说:“那该如何是好?”
苏怀瑾看向苏夫人,淡淡的说:“皇上既然要看父亲的忠心,父亲给皇上看便是,直接休弃了夫人,遣送回家,然后恭敬的禀明皇上,一切都请皇上发落。”
苏怀瑾的话音一落,苏夫人惊得“咕咚”一声,真的瘫坐在了地上,睁大了眼睛,瞬间嚎哭了起来。
“老爷!老爷!妾身伺候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休了妾身啊!”
苏夫人哭着,赶紧膝行向前,抱住了苏正的小腿,说:“老爷!求求您了!老爷!您不能信苏怀瑾的话啊!她定然是故意的!苏怀瑾是针对我!妾身好命哭啊!老爷,老爷您就原谅妾身一次罢!老爷您可是当今丞相,您去向皇上求求情,皇上一定听您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正已经忍无可忍,一脚踹开了苏夫人,冷声喝道:“你这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还令我去求情?我们全家都要被你害死!方才怀瑾说的,你还听不懂么?!皇上将你放回来,难道是可怜儿你?你在皇上眼里,是个什么东西,皇上愣是要可怜儿你?皇上不过试探我的忠心罢了!我若是给你求情一个字儿,整个苏家就算是毁了!”
苏正立时站起来,说:“来人,笔墨伺候,我要写休书!与这刁妇恩断义绝!”
苏夫人一听,哭嚎都哭嚎不出来了,眼见着捧来笔墨,苏夫人连忙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缩在角落的苏锦儿,爬过去说:“锦儿!锦儿!我的好女儿,母亲一向对你不薄,你快给为娘说说话儿呀!快说话儿呀!”
苏锦儿缩在一边儿,没想趟这浑水,毕竟她一心想要往上爬,平日里扒着苏夫人,是因为府中苏夫人有地位,如今苏夫人犯了错,还是这等大错儿,苏锦儿怎么可能再跟她牵扯?
苏锦儿连忙躲开苏夫人的手,期期艾艾的说:“锦儿也未曾想过,夫人竟然如此狠毒,要将大姊姊置于死地,夫人您……您真是……唉,锦儿看错您了,白了平日里对您如此尊重。”
苏锦儿说罢了,又装模作样的叹气,气的苏夫人“咚!”一下,气血上涌,脸色通红,喝骂说:“你这小蹄子!贱蹄子!平日里我如此宠着你!你今日就这么报答我?!大家伙儿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你这小浪蹄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装着万千柔弱,其实内地里心肠黑的流脓,发烂!”
苏夫人是被气着了,冲起来就与苏锦儿抓打,苏锦儿吓了一跳,一下被苏夫人抓住了头发,使劲撕扯。
“嘶!”一声,就见一缕头发竟然真的给硬生生扯了下来,纷纷掉在地上。
苏锦儿吃了一惊,疼的要死,抬手一摸,自己还如何见人,之前是毁容,如今头顶上的头发拽的秃了一撮,被人笑话也要笑话死了。
苏锦儿气的大叫一声,口里说着:“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呀?锦儿……锦儿做错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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