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成员也开始享用桌上的食物后,整个二楼都陷入了狂欢,稻川会的成员先是迷糊了一会儿,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了也不挣扎,双眼放空的坐在椅子上。
渐渐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填充了进去,那几双茫然的眼睛亮了起来,认同、安心以及被现场气氛感染的喜悦一点一滴的流露出来。
有Elysee的成员高兴的和他们勾肩搭背,拉着他们去喝酒,稻川会的成员这次没有拒绝,很快就融入了狂欢的人群中。
原本用来捆绑他们的绳索落到地上,被踩在了脚下。
单从现场的气氛来看,这儿就像一个企业年会,而且是领导友爱、同事团结的那种企业,足以被当成横滨的模范大肆宣传。
柴坂一郎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被柴坂告知过不用参加欢迎会的人都在自己的宿舍里休息,只有户川彻无声无息的从房间中走出,挑了个隐蔽的位置向下看去,将二楼的情况尽收眼底。
对于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人来说,异能也好,术式也好,都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事情,他们或许没想过要更加全面的去了解自己的异能,自然而然就会用了,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但是户川彻以一个第二者的角度,则会更加充满探究欲的去看待这件事,就像是科学家通过研究某种现象的本质来追寻真理。
当然户川彻自觉自己还没有这么伟大,他只不过是出于多年的习惯,本能的试图弄清楚这些超自然能力的细节,想出反制的方法,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比如刚刚稻川会的人喝下那杯酒后,他就在留意异能生效的时间,发现比自己昨夜喝下柴坂的血后要晚上五分钟左右,猜测这种精神控制的附带效果或许会受到作用对象主观情绪的影响,起码和户川彻相比,稻川会的成员对于Elysee的憎恨情绪要多得多。
而此时他带着单片镜看着穿梭在二楼的人影,发现在单片镜的视野中,几乎所有人的下丘脑处都有代表弱点的红点,于是他不免想到——先不论柴坂的血液究竟以什么形式在发挥作用,既然明确下丘脑处有异物存在,那么是否可以通过医学的手段去除?
同理,以现有的科学技术,血液的成分是可以被分析出来的,那么如果采用某种技术手段来破坏柴坂血液中的成分,他的异能是否还能继续生效?
种种猜测充斥着户川彻的脑海。
这些谜团越滚越大,几乎如同阴云般滚滚而来,却让户川彻产生一种战栗一般的兴奋感。
如果有机会,他或许真的会尝试去弄明白这些异能的奇特之处。
然而时间不等人,在食堂的东北角,一个拿着酒杯喝酒的成员突然毫无预兆的倒下。
这一下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二楼的四百人,如多米诺骨牌般一个接一个的晕倒。
桌椅翻倒,杯盘落地。
原本和谐欢乐的气氛荡然无存。
众人脸上的表情染
上了惊恐,然而他们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便突兀的失去了意识。
[神明]的献祭开始了。
最后倒下的是太宰治。
当太宰治以一个并不会弄痛自己的方式晕倒在织田作之助身边后,场上站立的只剩下了织田作一人。
“太宰!”
织田作立刻蹲下试探太宰治的鼻息,他看太宰治并不避讳柴坂准备的食物,就以为对方有什么避免中招的方法。
而现在太宰治突然晕倒,织田作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份食物,下意识以为是因为太宰治多吃了一份,打破了什么阈值,导致自己不幸中招。
户川彻见状嘴角一抽,双手在栏杆上一撑直接从二楼翻了下来,踱步走到太宰治身边,蹲下,揪住太宰治一缕卷曲的头发,拉直,又松开看头发弹回去。
“既然没事就起来吧。”
“干活了,你们港黑不是今天收尾吗?”
户川彻的语气相当无奈。
晕倒的姿势相当完美的太宰治睁开一双鸢色的眼睛,笑吟吟却又满怀探究的看向户川彻:“户川君是怎么发现的呢?我以为我的演技天衣无缝。”
怎么发现的?
真实之眼的视野里就你的下丘脑干干净净。
户川彻微笑不语,伸手将太宰治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