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之前的契约是假的,可是毕竟也算是在修真界已经将这个名头传出去了。”米无离想了想道:“既然你也愿意投效我宗门,那干脆我们就将其做成真实的好了,我们先回小山谷,你将你的东西收拾一下,随后就和我们一起回宗门好了。”
“一切听仙人安排!”老铸铁匠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我那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好收,只是有一些这么多年所收藏的稀有矿物扔了可惜,包括这次你们需要的稀铁云母。”
“这次他闹这么大的动静,还不是就为了这个东西。”米无离看了桓文一眼:“我说小师弟啊,你能不能消停一点啊?每次离开宗门,你都会带回来一两件总得我们出马才能搞好的事情,你还真是我们宗门的人啊!自己本事不大,但招惹是非能力巨大啊!”
“哦?”桓文听到这话,瞬间就来了精神:“这么说来,宗门里的所有人曾经试炼的时候都惹出过不小的麻烦?就连大师兄这么老成的人也一样?”
“老成?宗门里惹的麻烦最大的就是他……”米无离撇了撇嘴,似乎有很多话想要一吐为快,但转眼就看见了一群竖着耳朵准备听八卦的人,于是只能干咳了一下:“不是,你小子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我说的是告诉你宗门的人都很能惹祸吗?我是想告诉你,你小子能不能消停一下啊?别一天天的惹祸好吧?”
在教训完桓文,米无离又转头向着范思贤道:“你们是出膳商宗是吧?这次我师弟历练,承蒙贵宗多帮忙,在此我代表师门表示感谢!我知道你们宗门一直想真正跻身修真界,但怎奈这个世界的商宗地位不高,因此你们努力了多年,但依旧没什么起色,这一次也算和你们结下了善缘,我宗门为表示感谢,也会力所能及的帮助一下贵宗,具体怎么做,就由桓文负责,有什么事情你们找他就好。”
“感谢仙屠大人!”范思贤顿时大喜过望,自己父亲和爷爷两辈人的努力都没有达成的事,这一次居然由自己给达成了,他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喂!”与范思贤的激动相比,桓文却不干了:“为什么是我负责啊?我刚入门不久,啥情况都不清楚,你也不怕我把宗门给卖了?”
“没事!”米无离一脸淡定:“你敢卖宗门,也不会有人敢收,因为到时候师父会将你和买的人一起给榨出灵髓用来给他的墨刀养刀的。”
几人一番闲扯,对话没什么营养,毕竟事情好解决,米无离已经几句话的功夫就把正事给说完了,剩下的,当然就是轻松时刻了,桓文和米无离斗嘴,让在场的其余人都大开眼界,原以为修真界的顶级宗门肯定戒律严明,人人不苟言笑,却不想真实情况却是如此逗……不对,是如此平易近人、气氛活跃,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遁行舟在空中行驶了一天,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就来到了小山谷,陈老丈带着女儿的回归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小山谷,在陈老丈还没能整理完自己的行李包袱之时,就有不少曾经还算熟悉的人前来查看情况。陈老丈大仇得报,女儿虽然受了不少的苦,但好在人没事,总算是平安归来,心情自不免高兴了起来,和曾经的熟人大概说了说事情的结果,众人无不感叹,再最后听闻陈老丈要去墨刀门了,所有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从此山谷之中就多了一段墨刀门仗义出手,陈老丈喜迎爱女的传说。
陈老丈的东西真如同他所说,不多,在与熟人们一边聊天,一边收拾的情况下,小半日的功夫,也就收拾完了,这一次却没有继续乘坐遁行舟,米无离直接就在陈老丈的房前刻画了一个临时性的传送阵,随后由米无离开启传送阵,直接联通宗门的传送大阵,众人在一阵眩晕之后,就回到了墨刀门之中。
徐明达则是在向桓文和米无离说了一声之后,第一时间就返回宗门去了,毕竟他空源宗此刻百废待举,人手本就处于严重不足的时候,他作为大师兄,还是想第一时间回去帮忙的。
徐明达走后,羽灵儿也提出了告辞,虽然两人感情正处于升温期,但一来自己离开宗门日久,还是得回去向宗门报个平安,二来她知道,桓文接下来就要闭关,在师父的指导下锻造墨刀了,这是墨刀门的机密,自己不方便在此,所以这时候回宗门是个不错的选择。桓文虽然百般不舍,但也清楚这么做是对的,因此也没有阻拦。
范思贤留了下来,将宗门的几个供奉送了回去,由几个供奉向家里报平安,同时说明自己这边的情况,他则为了今后能更进一步的和墨刀门打好关系,主动和施戴宇、米无离等人商议,积极想要给墨刀门带来更多、更好的物资。
桓文在送别了羽灵儿之后,来到了师父这里,向师父禀明了眼下铸造墨刀的材料已齐备,自己也做好了随时开炉铸刀的准备,请师父教导的意思,却不想他这个师父将教导他铸刀的事交给了钟皇莫,也就是桓文的师伯来做。桓文想了想钟皇莫那不靠谱的性格,心中顿时感觉有些凉,但师父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也只得从命,当下就向着后山钟皇莫的居所而去。
刚走到钟皇莫所居住的小山上,刚想出声通禀,却不想“咔嚓”一声响,一口黑黢黢的大锅就直接砸在了出来,并且贴着他的头皮飞了出去,那度,那威势,让他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而同时耳边就传来了屋中的争吵之声,那是三个女人的声音,还有自己大师伯那卑微的,劝架的话语。
桓文当时冷汗就下来了,自己师伯不管是放在修真界的哪个地方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此刻居然如此没有家庭地位,看来这师伯惧内的属性恐怕是跑不掉了!话说,自己知道了师伯如此丢脸的事情,不会被他杀了灭口吧?
正当桓文站在屋外,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退去的时候,屋内的人忽然像是感应到了屋外有人存在,就听一声怒喝:“外面是谁?”
“这个……弟子桓文受宗主的安排,前来寻找师伯……”既然对方已经现了自己,桓文此刻当然不可能悄无声息的退去,只得硬着头皮把师父给搬出来,企图让屋内的几人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不要杀自己灭口。
然而话音刚落,就看见钟皇莫一脸喜气的猛然拉开了房门,然后快步走了出来:“师弟是有重要事情找我是吧?他在哪里?大厅吗?走走走!千万不要让师弟等久了,快带路。”
“额……师伯……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桓文见对方似乎有些误会了,于是吞吞吐吐的想要解释一下,却不想钟皇莫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拉住他的衣襟,同时劲力汹涌,让他胸口一滞,后续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接着就被一把拉着快步离开了钟皇莫的大屋,看桓文被拖着几乎是打横在空中的姿态,可以预见这钟皇莫跑得是有多急迫。
跑出几里地之后,钟皇莫才停下了脚步,桓文此刻才得以重新站到地上:“师伯,什么情况啊?这突如其来的拉扯,让我有一种被人追杀的感觉啊!”
“太可怕了!”钟皇莫的脸色有些青:“家里有三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她们曾经都是那么温柔贤淑的,怎么这次复活之后变得如此可怕?”
“哦……”桓文恍然大悟,这师伯看来是在家里面被三个老婆轮番家暴了,然后借着自己来找,终于找到机会遁逃了,难怪他刚才不让自己把话说完呢,原来是怕遁逃的理由没有了啊!看来这坐拥齐人之福也不是想象中的美好啊!
“说吧,师弟让你来干嘛来了?”钟皇莫不想再纠结于自己的家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说多了,只会给这群无良的家伙增加笑料,于是立刻询问以扯开话题:“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外出还顺利吧?”
“额……这次外出还算顺利。”桓文当下将这次外出的情况给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铸造墨刀的材料都已经齐备了?”钟皇莫道:“师弟叫你来,难不成是为了让我帮你铸造墨刀?”
“师伯英明,师伯算无遗策!”桓文一击马屁奉上:“师伯,我们什么时候开工铸造啊?”
“立刻马上开始!”钟皇莫道。
桓文跟着钟皇莫来到了宗门的铸造房,看着几乎都快挂上蜘蛛网的铸造房,他都有些怀疑这宗门是不是快要没落垮台了,虽然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但桓文也清楚,在别的宗门,铸造房是宗门中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一般来说都是炉火日夜不熄的,对比一下自己宗门这个门可罗雀的地方,他很难不生出这样的感觉。
“额……宗门里人少,很难才会用到铸造房,所以就……”看着房屋墙角挂着的蜘蛛网,钟皇莫也觉得有些不妥,作为宗门最重要的设施房之一的铸造房居然还能结出蜘蛛网,这的确有些夸张了,他只能将一切怪罪到沈铭崇身上:“都怪师弟,不认真收徒,不思光大门楣,一心只想偷懒度日!”
他越说越是一脸的正气,丝毫没有察觉到桓文的脸色大变,疯狂给他打眼色,正当他说到慷慨激扬之时,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传来:“要不我把宗主的位置让给你,你去广收门徒,光大门楣?”
“额……师弟,这么巧啊!你也来铸造房啊!呵呵……”钟皇莫的脸色巨变,讪讪而笑的转过头,却看见沈铭崇那阴沉到可以拧出水来的脸。
“若非我过来,岂不是还不知道师兄有如此雄心壮志?”沈铭崇是懂阴阳的,一开口就说得钟皇莫一脸不是一脸的,其尴尬得氛围,让桓文在一旁看着都想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两厅,沈铭崇此刻转头望着桓文:“你先去库房找齐所需物资,等我和你师伯将这里打扫干净了,叫你过来,你再来。”
“是!”桓文立刻躬身到底:“谨遵师命!”随后他弯着腰倒退着走出了几丈远,这才回过身,飞也似的逃了。身后传来了让人心悸的魔气波动,以及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声,隐隐约约还有呼痛的“哎哟!”之声,以及似有似无的惨叫声。
我说,铸造房不会被他们俩拆了吧?我的墨刀还能锻造出来不?桓文心中不由有些替自己未来的兵刃担心起来。的确,按照那两位的修为来看,不要说一间年久失修的铸造房了,就是将整个宗门夷为白地都是覆手之间的事情。
“师弟,你怎么忧心忡忡的啊?”负责宗门内部事宜的,正是刀仙王娴颖,她看桓文一脸担忧的来找自己领取铸造墨刀的材料,不由问道:“铸造墨刀是好事啊,担心什么?”
“不是,师姐啊,我担心我的墨刀没办法在短时间里铸造出来了。”桓文一脸忧郁的说道,随后将那边两位的事情给师姐说了一遍,随后问出了自己担心的事:“师姐啊,你说师父和师伯不会将铸造房以及其中的锻造炉啊之类的都毁了吧?那我的墨刀还怎么铸造啊?”
“嗯……这的确是个大问题!”王娴颖此刻一脸严肃:“师弟,你赶快去找大师兄和二师兄,让他们两人想办法出马,尽量阻止两位师长,要不然他们打出了脾气,宗门都会面临危险了!快去!”
“哦!”桓文看着王娴颖的脸色,心中涌起一阵寒意,随后马不停蹄的就去找大师兄和二师兄去了。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之后,王娴颖再也忍耐不住,出了丝毫没有淑女形象的捧腹大笑之声。